“夫人......”
爆竹欲言又止,她已经将两个丫头带到了山腰处一个小山洞,洞口被横七竖八的树藤遮住,
十分的隐蔽。
“夫人怎么了?”梨花红肿的一双眼,视线一片模糊,她试图寻着爆竹的声音去捉她的衣袖,
无奈向前一步,却扑了个空。
“我下山取食盒,回来时无意间发觉被人跟上了,便赶忙找了隐蔽之处藏身,那两个人见追不到我,便直径上了山。
我惊觉夫人有危险,赶忙从小路向山上跑去,不料还是被他们抢先了一步,我远远瞧见他们将夫人抗出了庙,后山的小山坡上将夫人......”
“将夫人怎么了?”如玉颤抖着追问。
“将夫人『乱』刀砍死了......”
“你说什么?夫人.....夫人......”
“待他们走后,我来不及上前察看,便听到了你们的呼救声,我从侧门溜了进去,趁他们不备撒了石灰救了你们出来。”
“夫人!夫人!!!”梨花悲泣跪地,撕心裂肺的喊道。
爆竹见状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以防止她的哭声引来黑衣人。
“唔唔唔.....呜呜呜.....”
“如玉,你小点声,不想活命了吗?”
爆竹只一双手来,腾不出空闲再去捂如玉的嘴巴。
“夫人都不在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梨花扯开爆竹的手:“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一时气急将你要出府的事告诉了辛姑姑,不过你不必赌气,我这就随夫人去了,在黄泉路上陪她!
也省得日后做了你的拖油瓶,连累了你们!”
梨花挣脱了她的钳制,向对面的石壁上撞去,还好爆竹眼疾手快,拼尽力气拉住了她。
争执间她拾起一块碎石朝着梨花的砸了过去,梨花闷声倒地。
“嚯!你.....你不会把她砸死了吧?”
如玉眯着眼睛『摸』着一头栽在地上的如玉。
“不会,我有轻重......她想死,我还不想死呢!长夜漫漫,我可不想与尸体共处一室!
只会坏事的丫头,半点用处都没有。”
爆竹用脚尖踢了踢昏『迷』不醒的梨花,确保她是真的不省人事了。
“你怎么这么说梨花呢?她也是太过忠心了而已啊?”
如玉用手捧起梨花的头,『摸』了『摸』她后脑渗出的血迹。
“她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的,就算死了,这荒山野岭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死了,梨花万万不会独活,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那怎么办?”
“如玉,二夫人只是中毒,并不是疫病,这点我们都很清楚,待摆脱了杀手,我们跑下山去报官,
然后回去丞相府,投靠大夫人。”
爆竹蹲到如玉面前,细声细语的劝道。
“投靠大夫人?你疯了吗?就是大夫人要置于我们于死地,也是她派人来杀二夫人的!”
如玉闭着眼睛,五官扭曲成了一团。
“大夫人?大夫人为什么要害二夫人?”
“二夫人与大夫人向来积怨已久,二夫人重病之时大夫人是如何待她的你又不是不清楚?”
“清楚又如何?换成是大夫人染病,你以为二夫人会让她好过吗?”
“你.....你究竟是怎么了?别的不讲,这厌世香的毒,大夫人能逃脱干系吗?
从前在西园遭受虐待的事,你都忘了吗?大夫人是如何冤枉你的,你都不在乎了吗?”
“大夫人虽然偶尔会徇私舞弊,不过这杀人的勾当她如何做的出来,二夫人那『性』子谁知得罪了多少人?
如今落难当头,被仇家报复也是无可厚非,我自小没有家,好不容易在丞相府里混的也算自在,本想借着二夫人在府中站稳脚跟,
没准还能混个姨太太当当,我才不想流『露』街头呢,况且我对二夫人也算仁至义尽了,她命薄至此怪不得任何人。”
“你.....没想到你如此势力。”
“我势力?如玉,你『摸』着良心说说,为二夫人做过最多事,她患病出力最多的人是谁?”
“......”
如玉瘫坐在地上,抖着身子没有回答。
“如今二夫人命归西天,难不成你也要学梨花随她去?”
“我.....我不会.....我还有家人。”
“这就对了啊,你还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我只是再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罢了。”
爆竹语重心长道。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去投靠杀死二夫人的凶手!”
“哈哈哈,如玉啊,你怎么就能斩钉截铁的说是大夫人杀了二夫人呢?
好,就算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入土,
谁得了势,跟着谁才有饭吃。”
“算我看错了你,你不必管我,且自己下山去吧。”
“那你怎么办?”
“待梨花醒了,我与她一同下山去官府报案,一定要为二夫人讨个公道。”
如玉悲泣的说道。
“你放弃吧,没证据是扳不倒大夫人的......”
爆竹继续苦口婆心道。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去投靠大夫人,我宁愿带着梨花,回乡种田!”
“好啊,既然说不通你们,我就先走了,我可不想坐在这里等死......”
爆竹见如玉没有动静,依旧木然的坐在地上,便自顾自的走出了洞『穴』,朝山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