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爆竹将崝姜边境之事悉数讲与了老夫人听,一番添油加醋,逗的老太太眉开眼笑。
“哎呦,想不到你此行还有这般奇遇?那郇车暴国的暴『乱』居然被你给碰上了,还帮他们出了主意?”
“唉!奴婢是为了自保!不然哪里管得着他们的事?”
“是也不是......”
老夫人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道:“这天下之事,本无内外之分,更无国别种族之差,
但凡面见,都是缘分,如今你帮着平息了暴『乱』,也是救了那部落数千人的『性』命,若是郇车军队强攻,
那边是死伤无数,后果不堪设想。”
“是是是,老夫人说的对!”
“你呀你!早晚你会明白,什么是舍小我取大义。”
“奴婢宁愿一辈子不明白这含义,只过着平凡日子就好,嘿嘿嘿......”
“还有啊,你分了那伙计解『药』,却没送他见官,只催着他抄写经文,只盼啊,那孩子能有所领悟,
今后不在行歪门邪道,若是今后他得有所成,你这是功德不可思议啊!傻丫头!”
“其实我起初并没有想这些,只是念着他是初犯,又是救母心切,才想着放他一马。”
爆竹走到老夫人身后,为她轻轻捏着肩。
“这府里的某些人啊,若是能像你一样有悟『性』,就不会出此丑事惹人心烦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
“对了,老夫人,我听说藤少爷被送去西园了?”
“是......我也是才知道。”
“老夫人,不瞒您说,小少爷留在西园,奴婢不太放心。”
“哦?为何?”老夫人蹙眉问道。
“是这样,三夫人还禁于府中,虽说并无身份再照顾小少爷。
但少爷年幼,难免思母成疾,西园还有两位小姐需要照看,
恐大夫人分不开神,我与小少爷颇为熟悉些,深知那孩子重情重义,尤其是对自己的生母沈氏更是言听计从,
怕时间久了,误会大夫人对他冷落,与大夫人间心生嫌隙,弄的彼此都抑郁寡欢。”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西园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藤儿又不是幼时,心中难免会有攀比之心,
孩子又童言无忌,到时惹的大家伙都不好看。”
“是啊老夫人,我看啊,如今这府里最能把小少爷看管好的,便是您了。”
“我?我一把老骨头,哪看的住他那个贪玩的小鬼头!”
“藤少爷贪玩的时『性』早就收敛了许多,您又是他的亲祖母,他不听您的听的?”
爆竹绕到老夫人身前,跪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手乘胜追击道:“您想想,这恒府中,
除了三夫人,与他有血缘至亲的只有老爷和老夫人,老爷日理万机,无暇时常顾忌少爷,
就只有老夫人这个做祖母的,在他心中最有地位。况且,这东园,除了您,可还有恒卞恒沅少爷,
两位少爷如今都已长大成人,且英姿卓越,乃上上人才,帮忙带着些藤少爷,看管他看书习字,既会教他为人,
也会增添兄弟之间的感情啊!”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可行,卞恒卞沅在寄养府中多年,虽然嘴上不说,但言语举止之间,
还是流『露』出胆怯和谨慎,把藤儿带过来,让他们兄弟三人熟络熟络,别搞的那么生分,也让他们品品,
我多年来的一片苦心......”
“这就是了,将小少爷接过来,跟着老夫人身边,那长大了,还不成另一个杜雀安吗?”
“哈哈哈哈,你啊,那大诗人杜雀安是不敢想了,别成另一个多嘴滑舌的小爆竹就行了......”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明儿就让人给西园传话去,把恒藤啊接到我这来。”
“是!以后啊,这东园就更热闹了,让别的园子啊,都暗自羡慕呢!”
爆竹笑着站起身来去给老夫人倒茶,嘴角勾起了胜利的弧线,总算把小少爷救出大夫人的虎口了。
从老夫人那回来,已是月上枝头,不知老夫人今晚兴奋什么,非拉着她一直聊一直唠,
最后躺在椅子上合着眼睛打上了盹,爆竹才唤安宁进来把老人家扶回到了床上。
小院子里,梨花和如玉都已经歇下了,前几日在日落山,着实是夜不能寐,回来这两天,
两人都是回来倒头便睡,天大亮才醒。
二夫人跟没事人似的也不责怪,南院别的下人自然也不敢说三道四,
毕竟谁人不知,爆竹如玉与梨花三人,一直不离不弃的跟在二夫人身边,屡次救她『性』命,才换回戚氏风光而归?
那『性』子向来刁钻的二夫人都如此宽容,谁还敢指手画脚?
看着屋里漆黑一片,爆竹还困意全无,便爬到树上等着槐公子,想和他道谢。
昨日回来身子太乏了,沾上枕头边呼呼大睡,也没能想起这茬来。
多日来不爬树,这身手也变的笨拙了许多,几番折腾总算坐到了树上,
掏出汤决还给她的荷包,上上下下的观察着。
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检查过这个荷包,里边没有书信字条,里衬也没有夹层,
还是原来的样子无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古怪!
究竟是哪儿不太对呢?她用手指摩挲着荷包上的绣纹。
对了!就是绣纹,是绣纹的图案变了!原本这荷包上绣的是一只喜鹊栖息枝头,
如今,却赫然多了一个日头出来。
“这是何意?”爆竹盯着绣图琢磨道,这多出的日头,能代表什么呢?
“呦,想不到你还真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