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藤儿的病是人为?”二夫人终于有些上道了。
“嗯,我不知大夫人对小少爷究竟做了什么,也许她也给小少爷下了毒,拿小少爷的『性』命做要挟。
『逼』三夫人替她前往日落山下喂毒给夫人,如果此事成功,她沾不得嫌疑。若不成功,失了三夫人那枚懦弱的棋子,
她也不会心疼。”
“好你个成念溪!”二夫人瞧着床榻,狠狠的咒骂道。
“小少爷在西园的时日,她虽心有余悸,却绝不会轻易解了小少爷的毒,便倍加冷落,想让小少爷真的患上风寒,
最好不治身亡,而小少爷一死,那梨院的沈氏便也活不得了,再造出个失子轻声的假象来,此事便算彻底无人再成威胁。
只是没想到,我半路『插』了一脚,哄老夫人将小少爷接了回来,那晚还请了御医进府,怕是御医也查不出究竟,
老夫人是何须人也,年轻时斗遍群芳,自然便起了疑心。”
“那你的意思是?她不再信任成念溪,还起了除她的念头?”二夫人疑问。
“除她倒不至于,若不是她对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儿动了手,老夫人也不会与她反目。”
爆竹说道:“老夫人的一番话,很明显是觉得自己对此事有些力不从心,于是我便暗自提醒她找个帮手。”
“帮手?”
“对,我暗示老夫人,到了结盟的时候。”
“真有你的啊死丫头!”
二夫人兴奋的戳了戳爆竹的额头。
“老夫人也当真考虑了,只是不知她会如何决定。”
“那我该如何?最近要去东园走走吗?”
“不必,夫人安心呆在南园便可,不能先去东园,这样显得太刻意了。”
爆竹摇摇头:“待老夫人想通了,她自会来南园找你。”
“好,就听你的!有了老夫人这个靠山,还不事半功倍?
成念溪,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哼!”
二夫人往枕头上一躺,内心欢呼雀跃:“连向来『露』水不沾,烟火不食的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成念溪啊成念溪,究竟说你是聪明呢,还是蠢笨呢!”
二夫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忘乎所以。
爆竹趁着她分神的空档,赶忙溜到了门口。
“诶?你去哪啊?”
端着糕点的如玉被她撞了个满怀。
“走!”
“你回来!小爆竹!我还有话没问你呢?”
二夫人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身而起。
“我回马厩去了!”
爆竹头也没回的冲出了豆南阁,她知道二夫人想问什么,
她觉得还不知时候告诉她。
“扫了几天马厩,还真当自己是马夫了?臭丫头!”
二夫人碎碎骂着,又悻悻的躺回了榻上。
爆竹溜回马厩,司延琎正躺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晒太阳。
她闷声闷气的走过去,往他身边一坐。
身旁的人也不计较,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
其实不知为何,她与司延琎并未说过几句话,但每次他出现在身边时,
总有种熟悉的感觉,甚至总是忍不住对这个“哑巴”皇子唠唠叨叨,即便他从来不曾回应过。
相处了有些时日,他从一开始的冷漠至极,如今也变的容易接触了许多,虽然大部分时间,
还是只留爆竹一人唱着独角戏,但他却从未对她透『露』出半点不耐烦。
“人心怎就如此复杂?”爆竹坐在一旁碎碎念叨。
“做不到的就不要做,却偏偏一副圣洁模样,背地里却似个刽子手般心狠手辣。”
“......”
“若说耿直的人活不长久,我看八面玲珑的人才会被日子累翘了鞭子。”
“......”
“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整日里冷冰冰的,谁敢找你的麻烦?”
她扭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司延琎,在心里感叹着:
“做皇子到底就是好,落魄成这样了还是如此自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她脱离马厩的苦海的岸边越来越近了。
昨儿晚上,如玉趴在床边,给她讲下午老夫人忽然去了南园。
“两人在豆南阁里关了一下午的门,不知聊了些什么。
老夫人临走时,容光满脸跟喝了蜜似的。
进屋问了二夫人,她也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唉!你回南园后,定要问问她们究竟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