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坐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全被爆竹看在了眼里。
看来这姜氏的争宠之心,可比那梨院囚禁的三夫人要强上百倍。
又半月有余,她与单公子的感情急速升温,
依然从眉目传情递进到了待月西厢。
两人练琴的次数变的越来越少,靠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时候越来越多。
“公子,我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单衡正抚弄着琴弦,爆竹蹲在他面前,双手拄着腮呆呆的望着。
“公子如有优秀,可有许过婚配?”
“没有......”
“真的?”
“祖母曾为我张啰过婚事,我没有答应。”
“是何家女子?”
“忘记了,不过无关紧要之人。”
单衡淡淡的回答。
这一句无关紧要之人,却是让爆竹心里乐开了花。
与单衡练琴归来,路过后院马厩时无意间撞到了司延琎,
见他仍是冰着一张脸,似她欠了他钱的模样。
爆竹心情好,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只想躲开她回小院去。
不想挪了几步,都被他挡在前头。
“你有事吗?”爆竹抬起头疑『惑』的问。
司延琎只盯着她,也不作声。
“你想干嘛?借钱啊?”爆竹两手一摊:“本姑娘没钱,都用来交学费了。”
对面的人还不做声,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就在她『毛』骨悚然道,以为他是不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司延琎收回目光,与她擦肩而过。
“搞什么啊?古里古怪的!”
入夜,爆竹趴在槐树上,今晚槐公子没来和她抢树,
她心中惦记着单衡,一直睡不着觉。
一会捂住偷笑,一会又跟傻子一般望着月亮,折腾到了大半夜才下树回房。
只是她没瞧见,树下的阴影处,一直有一个人在盯着她,一刻也没有离开。
一连三日,槐公子都没有出现,只是在每次路过马厩时,都会碰见司延琎那阴沉的脸。
“呦,瞧瞧多日未见,这爆竹姑娘为何满面春光啊?”
今儿碰巧遇到了钱马夫。
“哪有......”
“可是有什么喜事?”钱马夫八卦的问道。
“没有啊......”
“我可是过来人,在这恒府呆了这么久,哪个丫鬟挨骂了,哪个丫鬟被夸了,哪个丫鬟有了心上人,一眼便瞧出来了。”
“我......我哪有什么心上人,钱马夫你莫要说笑了。”
“哦?姑娘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这可都写在脸上了。”
“有如此明显吗?”
爆竹捂住脸颊,她何时变的如此藏不住事了。
“你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钱马夫认真的点了点头。
回到南园,爆竹站在门口整理了好一会子面部表情,可不能让二夫人瞧出端倪。
好在戚氏最近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一门心思的盯着西园,不过西园一直没什么动静,
久而久之也就盯的烦了。
近来姜氏又总是过来挑衅,一次身旁的遮容又与巧赫和云鸯聊天,
说百灵的家人和百灵一样无耻,认尸时闹了好一通,讹了好些银子回去,
还将百灵生前曾偷过北园的东西,被姜氏催着下人一顿毒打,关进了装杂货的小屋里的事说了出来。
此话传到二夫人的耳朵里可不得了,这姜氏与百灵互看不爽,姜氏杀人的嫌疑越发大了起来。
无事时,竟也跑去姜氏的小院里去挑衅,还顺带教训了一帮妾室孤立她,教唆着丫鬟每日朝她门口泼脏水,
姜氏肚子渐大了起来,老爷也很少再去她那儿,后院那帮妾室更是逮到机会拿她撒气,只是无人帮碰她肚子里的孩子。
姜氏敢怒不敢言,可能是怕动了胎气,便开始学着大夫人一般足不出户,整日与遮容躲在屋子里,
也不让别人下人进去,连饭菜都是被放在院子里,等着遮容出来取。
日子虽然闹腾,但也算风平浪静,但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安生日子,终究是又告了一个段落。
又是一个夜,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一丝风都没有,爆竹心中却燥了起来。
每次这般,她就知道,一定不会有好事。
果然,不到半夜,后院便闹了起来,爆竹起床跑出院子,
揪着一个路过的丫鬟打听才知,姜氏滑胎了,丞相这带着下人和大夫赶过去。
她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不祥的预感。
姜氏这一出事,又不知会牵连进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