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说道,这辛姑姑是杀人凶手,大夫人自然是要急着撇清关系了!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几个丫鬟半夜起夜时,都瞧见了昭西阁中伴有火光,
本以为是起火了,走到门外才惊觉竟是灯笼挂了满屋子。”
“灯笼?”
“对,而且还伴有阵阵念叨之声,仿佛是在念咒一般。
当时正逢辛姑姑头七,大家也没在意,谁曾想不出一月,
便又有丫鬟给撞见了!而且现在夫人有个癖好,每回只许弄儿自己进昭西阁打扫,
一进去便是数个时辰,出来时的神情都不太对劲,问她又只会摇头,
今儿大年三十那晚,大夫人守岁后便歇下,我们背着夫人喝了点小酒,
弄儿这才告诉我,她从第一次进昭西阁打扫,便从夫人床底扫出了许多的纸灯笼还有符纸,
每一个纸灯笼上都写满她不认识的字,有时,还有在衣柜旁发现一地的鸡血和鸡『毛』。
大夫人赏了她银子让她闭嘴,并且将纸灯笼和鸡『毛』都在夜里悄悄处理掉,绝不可让人知道。
主子千叮咛万嘱咐,莫姑姑却只是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仿佛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一般。”
“莫姑姑......”
爆竹想起了西园这位新来的姑姑,她的确好生奇怪,与大夫人似乎也不太亲近。
都道她是成府调过来的,理应对自家小姐百般照顾才是。
可是这位莫姑姑直打进府来,便像隐居了一般,大事小事都不愿出头。
现在弄得大夫人也神志不清,若真如燕筝口中所说,她已然近乎疯癫。
“今儿弄儿生病了,我本想替着她进昭西阁打扫一番,我以为只要不去掀床下便可,
没想到.....没想到.....”
燕筝说到此处,神『色』似变的有些激动。
“没想到什么?”
爆竹疑『惑』的追问。
“没想到我却在浴室的屏风上瞧见了斑斑血迹,还有几枚银针和头发散落在地。
我见此情景没敢声张,便悄悄回了厅里,匆匆擦拭了一遍便逃了出来,也不知大夫人瞧没瞧见。”
燕筝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有些颤抖起来。
“别怕,她不会拿你怎样,回去之后你万不可『露』出马脚,只如往常一般便是。”
爆竹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宽慰道。
“与你说了一会,我这心中稳多了,也不再那么恐惧了.....”
燕筝感激的笑了笑:“我们这小家小户的穷苦孩子,哪里碰到这种事啊,
真是吓都吓死了.....”
“不必担忧,弄儿身子好了后你也要叮嘱她,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要问,
进了昭西阁便装傻充楞,眼神所及之处都如平常一般,纸灯笼不过是废弃的草纸,
一地的鸡血也只是洒倒的茶水,不要与大夫人对视,更不要表现出胆怯和好奇,
只要她将大夫人的嘱咐处理妥当,便方可保她自己。”
“我就知道你与我们不同,定不会如我们一般慌神!”
燕筝满脸倦容:“我们现在这般真是身累心更累,每一天都心惊胆颤,
唯恐惹怒了夫人更担心撞破了她的秘密。”
“不必怕,你们只管如从前一般便好,如今背地里怪力『乱』神见不得人的是她,
即便哪日东窗事发,落人口舌是非也是大夫人自己,你们就充耳不闻便是了。”
“好....我知道了....”
燕筝眼中的恐惧之『色』依然褪去不少,爆竹目送她离去,
转身时才发现司延琎早已不见踪影。
“呼!还好!”
从她刚踏进后院,她便知道司延琎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她,
吓的她只敢背对着他,连偷瞄都不敢。
想必这家伙近来一定气急了吧?
她总是躲着他,恨不得隔了方圆十里。
司延琎见她一直留后背给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是她自己进后院来的,又不是他捆来的,
做什么吓成这样。
他不过是想多看她几眼,毕竟她现在已经放弃了院外那棵大槐树,
而他却如一个傻子一般,总是望着她屋里的烛火熄灭才肯离去。
爆竹离开后院,在半路上碰见了如玉和梨花正急匆匆朝南园而去。
“你们做什么这么急?”
“快!先赶回南园,我们要揭发郭『奶』娘!”
如玉拽起爆竹的衣袖。
“揭发?你们找到证据了?”
她颇有些惊讶。
“自然,不然我们怎么敢去当面质问她!”
梨花也来到她身旁,两个人几乎是架着她离开。
这一刻爆竹觉得自己极像是郭『奶』娘,被她们左右围攻去南园讨伐的......
三人回到南园,郭『奶』娘似乎也刚刚进院,她正端着汤『药』走到豆南阁门口。
“站住!”
梨花忽然扯开嗓子一声咆哮,吓的郭『奶』娘险些将『药』碗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