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藏了一肚子的秘密不与人说。”
司延茵无奈的转身去端『药』,转过身来却见曾嬷嬷盯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唉!不得说,不得说啊!”
曾嬷嬷叹息着摆了摆手。
“什么不得说?”
她总是这般,吊起人的胃口,偏又将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说了,这梦境便会结束。”
“梦境?”
她被曾嬷嬷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更糊涂了。
“你也体谅一下嬷嬷,我肯留在这,无非只是想与他活在一处天空下,
如今过些时日他又该走了,我也不想在苟活于异国。”
“嬷嬷您究竟再说些什么啊?”
“那个人说,我不能陪在他的身边,我若想让他活的久一点,
就必须向从前那般离的他远远的,可是那个人却骗我了,
一次又一次,他还是没逃的过去。不过也罢,如今我也算想开了,
反正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与其孤单的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不如躲在这幻境中,就算永远出不去我也甘愿。”
“嬷嬷,您...您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您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司延茵瞧着曾嬷嬷今日着实很是反常,
虽说她平日里就颇为古怪,可是今日却是念叨着她完全不明白的话。
“茵儿,你莫怪嬷嬷藏着掖着,而是有些话嬷嬷不能同你讲,
你是有福气之人,今后依然会回到高高在上的位置,
只是你要记得,权力地位和爱情,这三者本就不能皆得,
你终有一日需要面对,需要去抉择,
只是日后无论你选择了哪者,只要别下留遗憾就好.....”
“嬷嬷.....”
“把『药』给我,你先回去吧,嬷嬷有点累了,想先睡会。”
又是这套说辞,每次说到关键处,
曾嬷嬷总会往外撵她。
算了,来日方长,过几日再来问她。
司延茵将『药』碗递给她,看着她咕咚咕咚喝到肚子里,
这才转身离去,只是她不知道,她与曾嬷嬷之间已无来日方长,
这一转身,便再无缘相见。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得知了曾嬷嬷去世的消息,
急匆匆的赶去洗衣院,却见她只如熟睡一般安然躺在床上,
连气『色』都未改变。
“我是今早来洗衣院取衣裳,却怎么也找不见,
跑进来询问曾嬷嬷,却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峥隆园的丫鬟沄澜被吓的不清,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王爷已经知道了,下令在城外竹林中好好葬了曾嬷嬷。”
管家知道司延茵向来与曾嬷嬷走的颇近,便特意过来向她交待了几句。
“好,一切自听王爷的安排,曾嬷嬷一声孤苦无依,
能幸得王爷照拂,她也一直记挂在心。”
司延茵替曾嬷嬷整理好遗容,一直等到侍卫来抬尸体才离去。
自从曾嬷嬷死了,她的心事又加重了一分,
曾嬷嬷生前那番话一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什么叫权力,地位,爱情三者不能皆得?
她从来就没想要什么权力,地位啊。
只是,他日若崝姜崛起,她难道就要与狐狸世子分开了不成?
如今郇车朝事动『荡』,狐狸近来不眠不休,眼看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可是她的心却也愈发的慌『乱』,她担心这场朝变狐狸不能成功,
更担心崝姜会被牵连其中,不知奚遽那边有没有得到消息,
皇兄的处境如何?这国之动『荡』,她应付不来,
一直如一个局外人一般被隔绝在外,狐狸更是对她只言甚少,
怕她跟着一起忧心费神,其实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不过只是国之安然,
家之和睦,情之所深,可是,这一切在百姓眼中很是寻常之事,
偏得在她身上,却是可望而不可求。
一个崝姜,一个郇车,一位公主,一位世子,
生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独善其身已是很难,
却又凑到一处共谋大计,他们本该无交集,
可偏偏被缘分牵到了一处,多年后她再回想起当时的一幕,
只能感叹命运的戏弄,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