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过来了啊,且坐下喝杯茶。”闻焕章倒了茶,招呼着古浩天坐下。
“正与闻师傅说你呢,看山上这架势,你是动真得了。”周侗品着茶,不愠不火的问道。
“徒儿先前也曾向两位师傅禀过,所为一切均出于自保,若有一日汉家后裔真有劫难,徒儿必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古浩天双手抱拳缓缓站起,但说话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闻先生,这千余人手还是太少,且甲胄全无难称强军,人手可慢慢招募,甲胄须尽早设法。”周侗没有对古浩天表态,却对闻焕章说出这样一番话。
“周兄所言甚是,甲胄也是我一直在思量的问题。”
“老夫与京城禁军还有些关系,近日便进京一趟,看看能不能找一些门路买一些来。”
“徒儿谢过师傅,听闻京师工匠处境甚是不堪,若是能找一些高明的工匠来,那是再好不过。”古浩天已明了两位师傅心意,便大胆说出自己想法。
“你倒真以为师傅有恁大能耐啊,”周侗看了他一眼,“老夫且试试吧。”
古浩天大喜,他知道周侗这种身份的人既应下了,必有办法,连忙再次大礼谢过。
师徒三人边聊天边喝茶,其乐溶溶。却见卞祥匆匆赶来,禀报说杜迁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汉子正往后山过来,古浩天听了便告别两位师傅随卞祥出去迎接。
正行至大道上,就见杜迁和一个汉子迎面过来。古浩天看那汉子大约一米七的身高,结实无比,黑红的脸上有点点的疤痕。
“杜迁兄弟如何今日才回来,教人想念的紧。”古浩天上前一把握住杜迁双手,转身又看着那汉子,“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汤隆兄弟,这位便是俺日常所说的古浩天小官人。”杜迁指着古浩天对那汉子说。
“莫非便时玉面孟尝古小官人。”汤隆扑身就要下拜。
古浩天却一把把他扶住,那肯让他下拜,但心里却既惊讶又开心。在原轨迹里汤隆是戴宗、李逵接了公孙胜,离开蓟州二仙山九宫县,到了武冈镇时才稍带上山的,那好像是好几年后的事,怎么今日就让杜迁给碰上了。更高兴的是刚刚还托师傅去东京找工匠,想不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杜迁立马给他带回来一个锻造军器大匠师。
听杜迁介绍,汤隆延安府人氏,前些日到了沧州柴官人庄上,恰好他也在,两人谈的投机相见恨晚,杜迁见他一条好汉,便邀请其到梁山落脚,而汤隆正好在延安犯了事无处可去,两人一拍即合。
“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倒是男儿立功建业的好去处,兄弟犯了何事流落到河北?”对汤隆的提前出现古浩天有些好奇。
“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年前在任亡故,小人贪赌,杀了设局骗赌的恶人,闻柴官人之名流落到他处,本想若无去处便权寻个地方打铁度日,不曾想遇着了杜迁哥哥。”
“汤隆兄弟不嫌梁山简陋,我当然欢迎,如今山上正缺兵甲,兄弟前来恰似如虎添翼,你便先于后勤处任个副处长,与杜迁兄弟一起可好。”
对于这种技术型人才,作为后世来人的古浩天自然是明白其份量的,便如陶宗旺、时迁、萧让之类,在原轨迹中都是处于末端的人物,但在其看来他们作用甚至大于所谓的马军五虎将。
汤隆虽然不明白副处长是什么职位,但一来就有和杜迁这等元老差不多身份,自然明白其分量不轻,便欲再次行礼作谢,却被古浩天制止。
“无须多礼,且与杜迁兄弟先去安置下来,晚上縻胜兄弟等人请客,正好接风。”杜迁初回山上,不知住处安置何处,古浩天便与其同行前往,借机了解杜迁河北之行的情况。
“柴官人对小官人也是迎慕已久,我在其庄上住了数日,日日宴请端得客气,还说他日若有好兄弟荐来寄身,且请收留。那马匹的事也打探了一下,民间没甚马匹,倒是大名府有几处朝廷的马场,养马甚多,使些手段或有所得。”杜迁一路禀报河北之行的情况。
几人一起来到了一处院子,正好宋万也在里头,惊喜得迎了出来,三人都是单身又都在后勤处安置一处刚好。四人坐着说了一会话,汤隆才明白那副处长竟然是梁山上仅次于处长和营长的重要身份,心想自己也就是一个打铁的匠人,古浩天对他恁看重,便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