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时迁翻入院墙,正落在两个草垛的中间,他倾听一会并无其他动静,第一目标就住库房方向过去。
卧虎庄的库房两排大屋,足有二十间,时迁潜近时,发现前后都设有岗哨,但可能是多年安逸,守护人员并不太尽心,时迁轻易的就窜上了屋顶。第二排一溜十间的大房子,装的都是满满的粮食,少说也有六、七万石,第一排的库房除了几间依然是粮食外,却还有许多意外之物,有布帛、铁锭、兵器,甚至还有一库房的各类盔甲,卧虎庄真是富的流油。时迁细细的记下,便往庄子中间的五进大院而去。
那五进大院是卧虎庄的核心,保卫的力度明显比外围加大,那墙外的通道上,有人员定期巡逻,时迁在暗处观察一会,发现每半柱香时间就有一队人员过来,便乘间隙翻入内院。落脚之地似是一个小花园,时迁吸取城隍庙时的教训,隐在花从里仔细观察了好一会,确认除了门房的几个人外再无其它暗哨,想想有些奇怪墙外头那么多巡逻,怎么内宅反而不设防了。
这后园布置的也很别致,假山池塘、花草树木一应俱全,花园的两侧建有两幢两层的房子,似是女眷的绣楼。时迁借着夜色就近上了右边的那座楼,贴身于阴暗处正向二楼的正房靠近时,却突听得楼下传来走动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心想莫非行踪败露了,来不及多想,纵身便藏在走廊上头的横梁上。就在这时,楼梯口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只见他东顾西盼蹑手蹑脚的来到正房门口,侧耳听了一下,然后轻敲了几下门。
“杏儿、杏儿是我。”那青年低低的喊了两声。
“叵耐你这负心的小贼,累老娘苦熬了一宿,且说又偷那个妇人去了。”
随着话音,那房门打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一个年青妇人的身影。
“上半夜被老爹叫住教训半晌,回屋又被自家大姐缠住,这不,好不容易脱身便到你这儿来。”
那男子边说着,边侧身挤进了那门里。
接着里头便传来“莎莎”的脱衣服声音,和男女急促的喘息声。原来是一对狗男女,时迁正待离去,却听里头又传来几句对话,不由又停了下来。
“那死老汉,又骂你作甚?”那妇人一边喘着一边问。
“杏儿你好坏也是俺的三娘,怎对老爹恁多恨意呢?”原来那妇人竟然是这男子的三娘。
“俺恨不得他死,想俺家哥哥当日在县城做酒水买卖,为他挣了多少钱财,这死老汉贪了其身后之财,却对他的死不闻不问,叫老娘如何心甘。”
正是那妇人的这句话,让时迁想起朱贵往常跟他说过的一件事,不由心生好奇,便用口水在纸糊的窗户上擦出一个小孔。却看见那张楠木大床上,那男子已经架着妇人一双白生生的大腿在使劲的纵送,一时室内肉如波涌,床似地动,那妇人在男子的身下再也顾不得骂人,只是心肝宝贝的叫个不住,场面香艳异常。
时迁没曾想无意之中看了一场活春宫,下来便往内宅越去,待潜到第三进房子时,明显感觉到周边有不少暗哨,想来这处便住着庄里的关键人物了,他不敢大意潜伏在一处厢房上仔细观察等待时机。而正在此时,下头的房间里进来了两人,似是换岗回来的。
“瘦猴,你今晚不是在后园上值吗,咋跑到这边来了?”
“还不是二郎为方便偷自个三娘,把俺们支开。”
接着两人低声不知又交流了什么,随后猥琐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如此,时迁方才明白后院不设防的原因。他又潜了一会,看看没啥大的机会,且进来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便循原路抽身退去,好巧不巧经过那绣楼时,恰逢那二郎事毕出来。
“二郎,过几日便是俺亡兄周年,俺便去前头镇子的观音院设个道场,你且抽身过来相会几日,胜于此处偷偷摸摸,没个尽兴。”
“俺省得,到时便去。”
两人对话,时迁隐于暗处正好听的明白。
且说时迁退出庄子时,外头的古浩天等人正等的焦急,会合一处后众人皆松了口气,于是乘着黎明前的黑暗,撤回船上回转古家庄而去。
回到古家庄已近晌午,古浩天顾不上休息,便请来闻焕章与几人一起商议。路上他大致也听时迁讲过一些,这回时迁又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一遍。
“这卧虎庄要干嘛,恁多兵甲,造反不成,不过山上正缺,正好便宜咱们。”
孙安一听兵器盔甲,眼睛登时就大了,卞祥、縻胜纷纷应和,这些家伙嘴上说着别人造反,却不管自个夺了兵器盔甲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