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去京城,那倒真的不知要去多少时日了,怪不得着人过来代管,恁大的家产放于外人之手总归不放心,吴二爷明白了大哥的心思。
“赵能、赵得你二位在县衙好好的,咋地也到这边来了。”吴二爷看朱掌柜这边探不到什么,话风一转指向赵能、赵得这边。
“俺俩与吴县尉的关系二爷是清楚的,县尉如今被免了职,那徐知县怎会给俺俩好脸色看,索性去了职到二爷这边快活逍遥。”赵能回道。
吴二爷想想也是,大哥都去职了,他两人在衙里日子确实难过,另谋出路也是正常。
“你们且去客房歇下,待我与下头商议之后再告于你。”
一番寻问之后,吴二爷没发现什么不妥,便让他们先住下,毕竟一个大商行换一个人管理也没那么方便,他须要做相应的安排。
且说古浩天一行在镇里安顿下来之后,便出去探访街市,此行他带着卞祥、时迁、汤隆、马勥及二十余个亲卫。卞祥、时迁如今是古浩天出行的必跟人员,一个负责安全,一个负责情报,带着汤隆就是考虑到这处是铁器市场,必定会有一些打铁的匠人,借汤隆的眼光,看看能不能招一些有水平的匠人。
金岭镇的打铁铺子大都集中在一条横巷里,从巷口进去便听到满巷子“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而沿街的铺子里却摆着各式各样的铁器。几人一家一家的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出彩的东西。
“咦,这家兵器端的不错。”
就在大伙失望之际,汤隆在巷尾一家不起眼的铺子里,看中了一把朴刀。
“客官却是有眼力的,不是俺夸口,这条巷子里几十家铺子,也就俺家能打制这等质地的刀具。”这时铺子里头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应道。
“且把那几把一并取来瞧瞧。”汤隆指着挂在墙上的几把朴刀对那汉子说。
“老爹来客了,你且出来一下。”
那汉子转头朝里屋喊了一声,这时几人才看见那汉子的一只脚裹着厚厚的绷带,坐在那移动不得。
随后里屋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满身烟尘,身上还套着一件围裙,似是正在里头打铁。他把墙上的几把刀一一取下,交于古浩天等人。
“这些朴刀可都是老丈亲手打制?”汤隆端详一会问道。
“正是老汉所制。”
“如此说来老丈必定在朝廷军器监的作坊里做过事,俺看这朴刀手艺有朝廷作坊的手法,且比官兵的兵器还胜几分。”
汤隆父子本就是朝廷军营的工匠,对朝廷兵器的制作工艺比较熟悉。
“客官咋恁说,老汉只是当地的本分匠人,那会甚么朝廷手法。”
那老汉不想这客官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怔了一下随即否认了,便是坐在椅子上的年青汉子也警觉起来。
“老丈不必多心,我们是济州过来的客商,不满你说,我这位兄弟也在朝廷的兵器作坊里做过,看着眼熟才有此说。”
古浩天看出老汉的神情变化,干脆把汤隆的身份说了以安其心。
那老汉看了汤隆一眼,却不开口。
“老丈莫疑心,俺父子本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打造兵器的,俺后来杀了恶人才流落于外的。”
汤隆也明白古浩天的意思,干脆连杀人的事也说了出来。
那老汉听了之后,果然安心许多,又想到这几人看似喜欢铺子的兵器,若能做成买卖也可赚些银两给儿子看病,他看了儿子伤腿一看,迟疑一下终是把几人迎进屋坐下。
正待开口说话,却见外头传来一个声音:“丁白眼那厮着实可恨,俺恨不得立时砍下他的鸟首。”
随着话音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他一看满屋子的生人,一时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