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天向他介绍道,又回头把林冲引见给鲁智深。
“大师,这位便是在下师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林冲是也。”
那鲁智深一听便道:“原来是林教头,酒家年幼时也曾到东京,认得令尊林辖。教头与小官怎得是师兄弟?”
“我俩俱是周侗师傅的弟子,只是一直未曾谋面,前番家师来京时曾有提过,不想今日在大师这里相见。”
“小官人原来也是周大侠的弟子,却是瞒的俺好紧。想洒家初到这里,正没相识,前番结识了小官人,今日又见了林教头,恁的投缘,不如结为兄弟可好?”
林冲与古浩天听了一齐叫好,于是三人在众人的见证下,焚香许愿结为金兰,鲁智深最长列为老大,林冲老二,古浩天自然便是老三。
想不到一场聚会,竟促成了三人的结义,古浩天自然大喜过望,这三拜之后,这两个牛人还能逃得出他的手心吗?他立即吩咐卞祥取银两与张三、李四等,重新置办酒席,众人一齐同贺。
几人又热热闹闹的喝了数杯酒,那鲁智深问道:“兄弟今日不曾上值,却到相国寺来作甚?”
林冲答道:“恰才与拙荆一同来间壁岳庙里还香愿,正好听得使棒,看得入眼,便着使女锦儿和荆妇自去庙里烧香,在下就只此间相等,不想得遇两位兄弟。”
古浩天在一边听得详细,突想起一桩事来,他立时叫过卞祥,与他耳语几句。
卞祥叫了两人正待离去,只见一个女子惊慌的叫声在墙外响起:
“官人!休要坐地!娘子在庙中和人合口!”
古浩天转头看去,却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站在围墙的缺口处,慌慌急急,满脸通红,心想,坏事了,必是连那件祸事也一并提早发生了。
便听得林冲问道:“锦儿,在那里?”
那锦儿道:“正在五岳庙下来,撞见个诈见不及的,把娘子拦住了,不肯放!”
古浩天不待林冲说话,赶紧站起身子,叫道:“大伙赶紧过去看看。”
林冲也慌忙道:“打扰两位兄弟了,休怪,休怪。”
且说几人急着跳过墙缺,和锦儿径奔岳庙里来;待抢到五岳楼前时,见了数个人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干边,胡梯上一个年少的后生独自背立着,把林冲的娘子拦着,嘻笑着道:“你且上楼去,和你好生说话。”
林冲娘子红了脸,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古浩天早知眼前是何人,也晓得林冲不敢得罪,他朝卞祥使一个眼色,卞祥立时领会,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侧后,朝那后生就是一拳,只见其痛喊一声,便似破罐一般从胡梯上滚了下来,同来诸人见卞祥下手,怎甘落后,顿时周边的几个闲汉被打的屁滚尿流。
正在众人痛快之时,突听得林冲大喊一声:“众位住手!”
大家闻声一齐停了下来,原来林冲已经认的那少年是顶头上司高太尉螟蛉之子高衙内,立时先自软了。
且说那高衙内挨了一拳,摔在地上又蹭去了一些皮肉,这时好容易在下人的搀扶下立了起来,却认得眼前的人是老爹手下的林冲,顿时又嚣张了起来。
“林冲,干你甚事,你来多管!”原来这厮不晓得那妇人是林冲的娘子。
便在此时,只见鲁智深提着铁禅杖,引着那二三十个破落户,大踏步抢入庙来。
众闲汉见势头不对,一齐拢来劝道:“教头休怪。衙内不认得,多有冲撞。”
林冲也不敢再动干戈,但怒气未消,一双眼睁着瞪着那高衙内。众闲汉劝了林冲,一边哄着高衙内出庙上马去了。
“兄弟为何放那厮去了?”鲁智深怒声喝道。
林冲道:“这厮原是本管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这才无礼。适才三弟已经痛打一顿,若是过了,太尉面上须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今在太尉下头上值,权且让他这一次。”
“你却怕他本管太尉,酒家怕他甚鸟!俺若撞见那撮鸟时,且教他吃酒家三百禅杖了去!”
鲁智深却那管他太尉、太公,而古浩天却暗自得意,原来的轨迹中,高衙内并没有被打,尚且不肯放过林冲,这会被自己痛打一顿,能饶过他才怪呢。
这时,林冲引妻子来与两人见面,双方见了礼,林冲因此事分心,又有妻子在旁,再无心思喝酒,便告辞先去。
古浩天说道:“高衙内为人无赖,此番受挫,必不罢休,二哥小心才是?”
鲁智深也道:“但有事时,便来唤酒家与你去!”
林冲回道,兄弟省得,便自去了。
且说古浩天由于深知林冲懦弱守旧的性子,直接上门去请其上山,多半没有效果,所以到东京后一直没有去拜访他,其实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原本以为这出戏还得一年多,还想利用陆谦促使其提前上演,想不到居然今日就遇上了。既是如此,那下一步各个剧情应该就会连续上演,这个二师兄让他受点苦,磨磨性子,也是应该的,不过既然他来了,这位嫂子却绝不能让她以悲剧收场,
望着林冲一家远去背景,古浩天心里暗暗有了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