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古浩天与安道全再次来到了李巧奴的院子,那虔婆看着安道全又送钱来了,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太医又有好些日不曾过来了,巧奴常常叨念着你,现下便在房里,你过去就是。”
“在下今日却是找妈妈来的,若是方便,且借一处地方讲话。”
“有甚不能说的,只把三千两银子交来,俺这处放人便是,其他闲话休说。”
那虔婆见安道全寻她说话,便知其意,脸色语气一时全都变了。
古浩天见这虔婆一副势利的嘴脸,心想若不给些利害瞧瞧,这妇人必不会放人,便淡淡的说道:
“既然这此也可随便讲话,我也便说了,三日前晚间扬子江恶匪张旺,在这院子的一处房中……”
“你看!你看!两位贵客却把老婆子的话当真了,这里那里是待客的地方,适才老婆子只是与安太医说笑,两位请到里头小坐。”
那虔婆听的“张旺”两人,顿时吓的脸色全变,她赶紧开口打断,又媚笑着请两人进了一处房间。
但是两人刚坐定,那虔婆立于一边便故作糊涂的问道:
“这位小郎君方才说的甚话?俺老婆子咋的全然不懂。”
古浩天见这老妇人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便揶揄道:
“不懂啊!那在下便说的再仔细一点,院子后园左边第五棵茶树下……”
“郎君休要再说,老身认了便是,只求可怜可怜,放俺一条活路。”
那虔婆见古浩天说的准确无误,知道逃避不过,只的开口认了。
原来当日古浩天回客栈之后,便着时迁赶去盯着那院子的动静,那虔婆不敢运尸出外,只得埋于院内,被时迁看的清楚,正好又成了其谋害人命的证据。
“我本无害人之意,只是那李巧奴赎身一事又当如何?”古浩天借机问道。
“安太医既与她相好,领了走就是,老身决不敢阻拦。”那虔婆这次却是老实了,不敢再多说半句。
“如此便好,我也不让你吃亏,这里是五百两的银票,你且拿去,便把李巧奴的卖身契送过来。”
古浩天说罢拿了一张银票交于她手,那虔婆本已不奢望什么,如今白白得了一笔钱财,心里又满意几分,拿了银票便去了。只一会便见她带着李巧奴进来,说道一应物事已尽交于巧奴了。
那李巧奴来路上已尽知事情始末,却是对古浩天感恩不尽,她来到房中,便扑身跪在古浩天身前,大礼拜谢。
古浩天不便搀扶,忙叫安道全过来扶她起来,谁知那安道全竟然也跪了下去。
“安道全能与巧奴结成姻缘,全靠小官人之力,日后若有用我之处,决无二言。”
困扰半年的烦恼,今日被小官人轻轻化解,安道全感激异常,一对有情人坚持着对古浩天拜了三拜 ,然后才起来。
当晚李巧奴便收拾细软与二人一同离去,次日古浩天让时迁于酒楼定了一桌酒席,众人为安道全和李巧奴祝贺,算是为他俩定了名份。
安道全想不到古浩天为他想的这么周到,心里更加感激。夜里他与李巧奴说了古浩天南来请他救人的事,提出想放弃江宁的事业随他去梁山庄园做事。李巧奴对古浩天也是感恩戴德的,况且自己在附近的院子里做了几年的姐儿,街坊多有相识,平时遇着不免尴尬,正想换个地方过清静日子,当时便满口子的支持。
如此又过了二日,郑元觉身体已经大好。自那日在江中被古浩天救起,又兼数日来的精心照料,这个大和尚想着自己一个与他素不相识之人,竟然做的恁的真情实意,果真不负义气的名头,于是对这个名满江湖的玉面孟尝,打心底里敬服。因此那日古浩天问他接下来欲往何处去时,他毫不犹豫就说道,洒家一个野和尚无一个安定的所在,日后便随小官人混口吃的。
二日后,安道全把医馆交待给一个远房族亲,自己与李巧奴两人收拾好行装,带了亲信学徒,登上了梁山的船只。
古浩天由于还要前往江州,便让卜青带队护着安道全一家先行北上。自己与卞祥、阮小七、时迁、杨再兴还有那大和尚郑元觉,乘坐另一条船西去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