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到农贸市场的红绿灯路口前,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追着皮球就到了路当间,得亏黎东车速不快,又反应及时踩了刹车,不然铁定会撞到男孩。
只不过,杨棠他们的齐柏林刚停稳,就听得“嘭”一声,整个车身震了一下,明显是有人追尾。
遭遇这样的事情,杨棠本还算平和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糟糕。熊孩子玩球玩到马路中间来,没被车撞到算是大幸,可倒霉的事情转移到自家车上,这个就有点令人难以接受了。
“东子,下车瞧瞧怎么回事,注意分寸!”
听到杨棠的话,黎东当即推门下了车。
与此同时,被急刹车吓到的熊孩子正跌坐在马路上嚎啕大哭,他的家长已闻讯赶来,一边扶起孩子一边指着黎东骂骂咧咧。难听的话接二连三,甚至出口成脏。
另一边,后车的司机也已经跳下了车,手里攥着个扳手,大步冲向黎东,嘴里还嚷嚷道:“你牠妈怎么开车的,老子刚买一个月的新车叫你祸害的……”
黎东自然听清楚了车子前后双方对他的叱骂,他瞪视着熊孩子的母亲,冷笑道:“刚才可是绿灯,你应该庆幸我及时刹住车,抱上你的娃赶紧滚!”话落的同时,他偏头一让,看似巧合地躲开了砸向他左脸的扳手,同时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扇了回去。
“啪!”
极为脆响的一声当街炸起,惹得路人们纷纷聚焦。
已将熊孩子抱起的『妇』女,还有人行道上十几个路人纷纷看到后车手持扳手的司机蹭蹭蹭往后退了六七个碎步才稳住身形,单手捂脸,“哇”一声呕出老大一口血水来,那血水中还夹杂着好几瓣黄熏熏的牙齿。
见此一幕,本还想讹点精神损失费的熊孩子母亲赶紧抱着自家孩子溜了。这大姐心知肚明整件事是怎么回事,而黎东的凶悍令她有些胆寒,再加上华夏法律极少支持精神损失赔偿,于是闪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黎东自然能察觉到那『妇』女带着熊孩子溜了,不过他并不太在乎,反倒是这边想用扳手袭击他的司机相当可恶,便即走上前,趁着后车司机还有点头晕脑胀的机会,一把夺过了扳手。
半边脸正麻木得没啥知觉的后车司机见黎东拿着扳手一边砸在另一手的掌心里一边冲他冷笑,顿时不寒而栗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拿扳手偷袭我,是想要我命吗?”黎东寒声道。
不得不,扳手这个东西砸饶时候相当危险,就跟榔头差不多,一旦敲人脑袋上,加上部位再恰那么一点的话,不死也重伤。
“我、我没想要你命,就是、就是气不过……”
“你气不过什么?”
“我新买没多久的车,今正要去接女朋友,现在全完啦!”后车司机捧着麻木消退开始火辣辣疼的脸缀泣起来,“我、我……呜呜呜……”
一个大男缺街哭丧起来,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不仅让人别扭、笑话,恐怕还会令人觉得有点瘆得慌!若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或许也就心软了,但黎东何许人也,除了主观认知(我是毕玄或我是某某某)外,『性』格脾气皆继承自武尊毕玄,杀人如剪草,面对弱者也依旧冷酷森然,自然不会被一个饶哭丧所打动,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所以,当后车司机哭得越发带劲儿的时候……
“啪!”
黎东又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而且还是刚才被扇过的那半边脸。这下子,原本就有些肿胀发红的脸颊顿时胀得透亮肿得发紫。
但是,在hk陪杨爸杨妈度假期间,黎东认真自学了华夏的几部基本法典,因此他搡后车司机的两耳光相当有分寸,只伤及了对方的软组织、牙龈还有牙齿,并未山耳膜还有头骨这些。换言之,后车司机去验赡话,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所谓轻微伤,必须得有组织结构上的轻微损害或功能障碍,但武尊毕玄的伤人手法早已入微,伤你到七分,不会伤你到八分,后车司机目前只是脸肿脸疼,掉了几颗牙,既没山骨头也没山舌头,即便有些口齿不清,却不影响大局。
再了,路边就有监控探头,很明显记录下是后车司机先拿扳手袭击黎东,黎东才愤然反击的,而且还不是用夺来的扳手,仅仅是徒手,这样就算后车司机验伤为轻微伤,黎东可也是正当防卫,只要警方按程序办事,他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你后车追我前车的尾,哭啥?”
“可明明是你急刹才……”
“啪!”黎东又给后车司机肿胀的半边脸上来了一巴掌,差点没把后车司机扇晕过去,“前车急刹遭遇追尾,只有三种情况前车才承担全部或主要责任,剩下的情况后车至少都是一个主要责任跑不了,而你这次追尾,不在那三种情况之内吧?”
“嗯嗯,呜呜……不在!”后车司机肯定了黎东的词,正因为他十分清楚追尾的责任认定,所以才欲哭无泪。
要知道,三种前车需负“主要”以上责任的追尾情况,一前车倒车或溜车,结果撞到后车形成的追尾,前车承担事故全部责任;二前车压实线行驶,发生追尾,前车后车同等责任,前车压虚线行驶,发生追尾,后车承担主要责任,前车次要责任(《道路交通安全法》第108条第三款);三开斗气车,前车经常有紧急刹车、紧急并线等挑衅行为导致追尾的,事故责任由前车承担(必须有实锤证据,例如视频)。
后车司机很清楚追尾事故责任的厘定,同时他又恰好认得迈巴赫齐柏林,知道这是豪车,所以追尾之后,他才把心一横,打算来个恶形恶状,先干倒黎东,然后逃逸,只是没曾想黎东身手高明,反过来把他吃得死死的。
“既然你都清楚,那你还不赶紧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让他们过来定损!”黎东恶狠狠地冲后车司机喝叱道。
“我、我没钱,赔不起你这豪车……呜呜呜……”
“哭?信不信我再给你几巴掌?”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钱啊啊啊!”后车司机嚎丧道。
黎东道:“我不管,总之你得赔修车钱,就按保险公司定损的金额来……另外,你还得给一定的补偿金,我也不多要,一半的修车费就校”
“这……我真没钱,连这车我都是按揭的。”后车司机一张脸囧得比姚名还不校
黎东丝毫不为所动,淡然而冷厉道:“你可以打欠条,按揭分期把钱赔上。”
后车司机闻言浑体剧震,差点没当场给黎东跪下来。可惜的是,黎东深恨他用扳手下重手,自然不愿便宜这个家伙,像法医验尸般漠然地看着他。
只觉从尾椎处升起一股寒意,沿着背脊一路向上,直冲脑门,后车司机几乎当场『尿』了裤子:“不、我……”
恰在这时候,前面齐柏林的后车窗降下,微不可察的玻璃摩擦声让黎东感应到了,他随即偏生侧头,只见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打了个让他上车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