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车架正常行走时,一些灾民逆行与他们撞上,精神高度紧张的都伯勒马停下。一面差人去抓灾民问缘由,一面下达结阵成军的命令。
片刻后,数百名身穿皮甲手持长矛的士兵从前方山路拐角处出现,而且看他们旌旗布置的样子还只是先锋军。
都伯倒吸一口凉气,大吼着催促道:“各部遵令而动,速速列阵御敌!”
西凉军迅速行动,却因不明对方态度不敢贸然进攻,身后又是车架无路可退,竟让先锋军这么一点点逼近。都伯面如沉水,计算着双方距离,就在近到自己几乎认定来者不善而打算舍命一搏时,对方停下了。
亮堂堂的长矛阵就此止步,一名将军拍马而出,似乎是想来洽谈。都伯松了一口气打算迎上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刘璋刘牧二人全身锁子甲,手提椆木花枪奔袭而来。
“吁。”刘璋勒住马绳,望向前方止步的军阵,心中的猜想也有了底。与都伯对视一眼,并排出阵,缓缓向对方走去,在双方相距两百步左右才止。
“尔等乃何许人也?”张鲁军的军官上下打量二人问道。
“我乃鲁恭王之后,益州牧刘焉之子:刘璋。如今奉天子诏令入蜀找父亲,汝乃何人?张鲁部下否?”刘璋中气十足的朗声道。
那军官听闻有些惊讶,又确认了一遍刘璋的身份后语气也变的客气起来:“我确为张师君部下,阁下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刘璋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最差的预计是张鲁军和西凉军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起来,所以才甲胄不离身。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过了片刻,那位将军又回来道:“阁下身份过于贵重我无权安排入汉中行程,还请阁下随我一同前往会见军司马,让其定夺。”
刘璋皱眉道:“非我无勇,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不可能脱离部队随你而去,介时生死皆由你军掌控。你且让军司马或者等级差不多的军官来,待我与之相谈细节,大体确认安全才会随你军走”
那将军沉吟了一下道歉道:“我这就通报军司马转达阁下之意。”说完便要再度离开。
“慢。”刘璋出言道:“我有一些蜀中事要私下问阁下,可方便否?”
那将军点头同意,两人拨马道一边,刘璋张口便问可曾接待过他二哥刘诞。
“未曾,”那将军答道,正当刘璋愕然时其又说道:“但阁下兄长确实抵达了蜀中。”
刘璋不解,那将军解释道自己是一牙门将,负责盘问流民以确认前方是否有世族车队或者朝廷来使,若是世族迁徙便以礼相待,若是朝廷来使则绑起来送往汉中处置。
当时刘诞以一世族仆役身份混了过去,直至入了蜀才被人知晓。顿了一会其又道:“阁下兄长入蜀后,告诉益州牧阁下将择时机入蜀,益州牧将此事告予张师君,师君由是吩咐我们若遇上要阁下以礼相待。”
理清来龙去脉,双方各自回军等军司马,一直到黄昏其终于到达。一并带来了张鲁曾下达有关刘焉之子的竹简文书,刘璋这才放心,一行车马缓缓驶入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