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露出一抹鱼肚般的白色,法家缓缓驶出一队礼车。随行的奏乐声和硕大的架势吸引来一大批人,虽被刘璋亲卫挡在圈外,但都垫着脚想凑个热闹。
尤其是法家仆人在车尾抛撒铜钱后,人们更加激动,一拥而上的哄抢,王商听说后赶忙增派郡兵前来维持秩序。
车队驶过之处嘈杂声四起,但其内的法凝无心听及,心中所想皆是那位两面之缘的刘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会被欺负吗?入门后是不是就不能出去玩了?法凝思绪乱飞的猜测着。
另一边的刘璋正在大宴宾客,院内所坐皆是代表益州名流,大家操着宾语轮流祝贺,刘璋也一一接过。
涌动的人群中,一位方脸模样的人举着酒杯挤上前说道:“汉中郡吏阎圃代太守恭贺璋公子。”
刘璋观望着对方,抿了一口手中酒道:“替我谢谢张鲁美意。不过说起汉中,最近阿翁不是写了封信劝他让位吗,不知现在想通了没有。”
阎圃低眉道:“太守有意交权,但汉中人口众多,牵扯甚大,平时又是用祭酒管理地方,政务有些疏漏。还请公子与州牧等到汉中将政务理清,再来接管。”
“如此就好,如今李傕大敌当前,益州汉中不当因此再起矛盾。”刘璋说道:“张鲁与阿翁又有过交情,交权后也能保他一世荣华富贵。”
阎圃笑了笑,从长袍中取出一本蔡侯纸缝成的书籍递了过去道:“这本《老子想尔注》是我家太守祖父所做,太守听闻公子不爱重礼后,特只带此书带来。”
刘璋草草翻阅有些吃惊道:“这竟是《道德经》的注释?张鲁还研究这些?”
阎圃讪笑道:“我家主公主政汉中以来与民休养生息,多救济之举,所遵的自然是黄老之学。”
刘璋回忆起当初入汉中见到的阡陌良田,义舍之举等心情有些复杂,最终甩袖道:“阁下不必过于夸赞,张鲁虽不似李傕等暴戾,但执政错误不少,如今更拿鬼神之道唬人,此绝非老子本意。速速交政,莫要再想着拿五斗米教忽悠我,本公子做的会比他更好。”
阎圃碰了一鼻子灰回坐,刘璋也无心听大家的恭维,准备接待法凝上门了。
纳妾自然要比成亲时简单许多,丈夫这一边无需坐车相迎,在家等着就好。但刘璋这边为了进一步造势,还是出门走了一段距离与其会面。
法凝呆呆的看着这位突然闯进车来的男子,心脏扑通通乱跳,本来想说的问题也忘得一干二净:“君.....良人......来作甚。”
刘璋微微一笑,手指挂着对方脸颊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紧张的样子,当初那个昂着脖子跟我争辩的少女去哪了?”
法凝更加羞涩,平时灵动的思维时常卡壳。还好刘璋脑子在线,拉着她当众进行隆重到有些逾规的纳妾礼,并相伴入了房间。
法正在一众恭贺的人群中揪着自己那几根胡须,眼睛不时瞟向蔡琰,一幅高兴但又克制的神色。
此时整个绵竹城,无论是院内相庆的贵人,还是院外抢钱的百姓都一幅热热闹闹的样子。大家感叹着刘璋对这位新妾的恩宠之重,见过法凝美貌的人站出来解释,说其有国色天香之姿,璋公子喜欢太正常不过了,听的人心中纷纷佩服刘璋的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