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心绪已乱慌不择路,脚下一不注意被藤蔓绊倒,重重的摔了个狗啃泥。
“诶呦~”本就擦出血的面颊贴上了更多的泥土,阎圃掩面哀嚎不止,还不容易睁开双眼看看自己破烂的长袍,满身的污渍哀伤长叹。
读尽圣贤书,满腹经韬纬略又受太守重视,怎就落得如此下场......一时间阎圃悲从心来,不愿再行。
几个和甘宁冲散的锦帆卫被嚎声吸引过来,发现是个文士后高兴地收做俘虏。毕竟在这个读书人如凤毛麟角的时代,营中士人一般都是军官级别的。
为首人上下打量着问道:“喂,你是做什么的?”
阎圃任由他们束缚,眼神黯淡:“太守府主薄。”
“呦呵,这是条大鱼啊兄弟们,咱们把他带到帅帐那就是大功一件。”领头人与锦帆卫闻言欢呼雀跃,这可比砍几个敌军小兵建功更多。
阎圃羞愧难当,领头人心情大好,出声安慰道:“哭丧脸作甚,你是幸亏遇上我们了,要是那些蛮兵哪管你是不是文士,统统一矛刺死。”
话落押着阎圃一路上山入中军,此时的刘璋正在点将打扫战场收尾,遣人记录军功以待日后封赏。听亲卫说及有人俘获太守府主薄,示意将其带过来瞅瞅。
一个狼狈的身形出现在刘璋眼前,双方目光相对,听得对方惊讶的呼道:“璋公子,你不是刚刚纳妾,怎么会在这?!”
刘璋可没认出面前这个泥人,出声问其身份。阎圃摸摸脸上泛红的泥土,神情一滞,垂首道:“败军之士阎圃见过璋公子,昔日宴上曾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阎圃啊,以先生才智难道此时还猜不出来,婚宴是迷惑张鲁所用的?”刘璋笑着解释道。
阎圃深叹一口气,刘璋向左右吩咐道:“来人,将先生带至军后好生安置,换身衣服用些药膏,不可过于怠慢。”
亲卫领命正要前去架阎圃,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原来是张任甘宁两位将军到了,仔细看去张任还手提一人头。
两人下马并排进入帅帐,将人头掷于地上争论起来。
甘宁先开口道:“禀主公,那敌将被汉中后军拖累没有及时走掉,我提着长刀赶上与他缠斗起来。不过十数刀下去他就显露破绽,我正要结果他性命时张任一枪捅了过来,仗着他那兵器长抢我人头!”
“禀司马,是我部蛮兵先到的,那些亲卫以死相护,我们费了老大劲才支开不少。眼看敌将身边再无人相护,甘宁一骑当先冲上前去,我连忙点杀几位亲兵才得时机出枪,这军功我至少得占一半吧。”张任不甘示弱,挺胸辩解道。
阎圃听的心绪起伏,拔腿逃离现场,亲卫连忙跟了上去。
刘璋目送对方一段距离后看向甘宁、张任,缓缓说道:“你们两位都是我军中翘楚,未来都可得号为将,甚至随我征战天下封侯拜相。如今为了一颗小小的敌将人头争来争去,甚至当着部下面前表露抢功之风......不觉得过于短视了吗?”
甘宁、张任闻言愣住片刻不再争辩,刘璋待他们稳住激荡的心神,继续说道:“此功你们二人均分,如今汉中局势已定,你们两位将军都建功不小。封赏都不会少了你们的,希望能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