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酒量不怎么好的叶沁宝觉得喉头热热的。
她右手撑着脸,歪着头看他,说:“厉先生,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厉晏川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问:“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叶沁宝慢慢地说。
厉晏川挑了挑眉,没说答应也没拒绝。
“那就先从我开始了,第一个问题,厉先生你今年多少岁了?”叶沁宝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
“27。”厉晏川毫不迟疑地回答。
叶沁宝再次感叹了一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多人27岁还在为车子房子奋斗的时候,厉晏川这样的大佬已经坐拥上亿财产了。
“那你呢,今年多少岁?”厉晏川也不痛不痒地问。
叶沁宝笑了笑,说:“我年年18,今年当然也18。”
自从十八岁那年宁心妍带着叶薇薇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的人生就停止了。
到此为止的四年时光,就像是一个长得醒不过来的噩梦。
“原来我比你大9岁,难怪你要称呼我为‘叔’。”厉晏川若有所指。
在叶沁宝愣神的瞬间,从她的手里拿过酒瓶,为两人倒了酒。
夜『色』下的男人低敛着眸子认真地倒酒,叶沁宝忍缓缓挪开目光,没有讲话。
“轮到你了,问吧。”厉晏川说着,举了举高脚杯。
叶沁宝想了想,才问:“你是怎么认识温婷儿的?”
厉晏川像是没料到叶沁宝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这个女人胆小固执得要死,守着自己的本心丝毫不敢逾越。
不该好奇的事情,哪怕他的话都到了嘴边,她都不会问一句。
“四年前,我刚回国的时候,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厉晏川说着,眼底浮现出些许的阴霾。
叶沁宝盯着厉晏川的眸子,半晌才说:“好了轮到你提问了。”
接下来的话,她竟是不敢听下去了。
酒会上想必是发生了些什么,才能让这个对女人不假辞『色』的男人这四年来一路为温婷儿保驾护航。
横梗在她和温婷之间的是四年的时光和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愧疚。
这样巨大的鸿沟,她自认越不过。
“那你和‘叔’是怎么认识的?”厉晏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问得叶沁宝一愣。
“你知道裴斯逸?”叶沁宝之前就觉得厉晏川的那句‘叔’奇怪。
现在要是还感觉不到男人的意思,她就是白活了。
厉晏川挑了挑眉,说:“原来叫这个名字。”
叶沁宝一噎,思考了瞬间,才认命般地说:“好巧,我和裴斯逸也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四年前在m国。”
那时候她刚出国的她狼狈至极,要是不是有裴斯逸,她早就被人打死了。
想到这,叶沁宝习惯『性』地抿唇。
厉晏川地眸子动了动,说:“轮到你了。”
叶沁宝已经没了问下去的意思,笑了笑,说:“太晚了,今天就先到这吧。”
说着,她喝完了厉晏川才给她倒的酒,举着空杯朝他示意了一下。
“你就这点胆子?”厉晏川却冷不丁地问。
刚要站起来的叶沁宝一顿,却听见男人再度开口:“我以为你还准备多问点什么,比如我什么时候着手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叶沁宝屏住了呼吸,良久才讪讪笑着说:“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厉晏川因为她的坦诚而勾唇,笑着说:“从公墓回来的时候,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因为男人的话,叶沁宝陷入了沉默。
的确,在见到了母亲的墓碑之后,她越发想要加快步伐,夺回母亲的遗物和本该属于她们母女的东西。
“叶家人对我很戒备,秦淮试探了几次,都没有拿到重要的情报。”厉晏川却首先打开话匣子,“但是你放心,你母亲还存放在叶家的遗物,我会尽快帮你拿回来。”
叶沁宝看着厉晏川,半晌才说:“谢谢……”
“和我谢什么。”厉晏川说着,自然而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人前做戏,人后彼此尊重。
说好的条款,叶沁宝却忘了追究。
男人温热的手像是带着魔力,奇迹般地安抚了她的心。
“倒是你不要太紧绷了,生活除了复仇,还有很多的东西。”厉晏川谆谆善诱,低醇的声音里满是温柔。
这温柔一直熨烫到叶沁宝的心里。
鬼使神差地,叶沁宝问:“厉先生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要是没有的话,她能不能有丝毫的机会呢?
厉晏川有着瞬间的错愕,随即思索着说:“我选大冒险。”
叶沁宝步步紧『逼』,说:“那请厉先生亲吻一下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房间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更何况说完后,她还来到厉晏川的身边,抓住他的双手后,紧张地闭上双眼。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凝滞。
维持着一个姿势的叶沁宝都有点累了,才不得不睁开双眼。
比起身体上的累,她的心脏更像是被坚冰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