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弼的打算让陆卓羽眼睛一亮,便要自告奋勇,而这一次张弼没有拦阻他,毕竟凭借他元婴中期的修为,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谓风墙,并不是用来抵挡海浪的,毕竟真要有如此简单,张弼何必还要布阵呢?
再说了,倘若只是消灭掉海底漩涡,以及阻止大海倾覆白浮镇,那么也只需要陆卓羽一人出面即可,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某些人想要的。
而“某些人”当中自然也包含了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那在此地留下天命传承之人,另一个则是那纯阳小儿。
当然了,这番话张弼同样不会告诉陆卓羽,只是在将他蒙在鼓里的前提下,尽量缓和他的情绪,不让那人心不稳的隐患暴露出来罢了。
随着陆卓羽以强悍的实力构筑完成了一道风墙后,并且应张弼的要求在风墙中遍布风眼。
这些风眼是用来宣泄大海的愤怒,让海风和海水能够顺着这些风眼渗透出来,此举可以减轻风墙的压力,自然也可以接着“泄洪”来释放那海底漩涡中的压力。
做完了这一切后,张弼便打算回客栈了,而此时陆卓羽的心中不由得又泛起一丝古怪。
“道友是否在等待某种时机的到来?”
返回客栈的路上,陆卓羽从旁询问,和前几天不同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张弼几乎每天只做一件事,看似一切都在缜密有序的进行当中,但还是给予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甚至于他会觉得张弼在拖时间,甚至是一种散漫的行为。
“可以这么说。”
张弼微微点头,毕竟他确实是在等待时机,只是这个时机并不是由他来做决定的,而是就像是皇帝发布的工作任务一样,会有一个完整的流程。
这个流程不仅受限于天命,同样也受限于规矩。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弼每天都出门一次,每次也都只做一件事,他在缓解压力,也在释放压力,但这样做的结果是压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还愈发凝重了。
不说陆卓羽,就连白浮镇的村民也是同样。
从那张崇开仓放粮以来,白浮镇的村民们就隐约察觉了什么,毕竟以那张崇身为奸商巨贾的尿性,如果不是出了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做守财奴的。
压力在无形中凝聚,人心也因为这种时刻都在紧绷的过程中开始动摇,甚至于这几天出海打渔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原本应该在周边城镇置办货物的商队也逐渐减少。
感受到这种人和、地利的流失,张弼非但没有因此而忧虑,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毕竟压力的形成永远都是双向的,有释放的一端,自然就会有承受的一端,而如今对方给他施压了,这就意味着过去那种“缓进战术”行不通了,必须要让事件升级来获得更进一步的优势。
而面对这样的局势,陆卓羽也找到了张弼。
这些天下来,陆卓羽也和白浮镇的村民一样,但不同的是,他不但忧虑局势,也还有来自于张弼这种的压力。
毕竟信任同样也是双向的,而过去信任,不代表永远信任,张弼能够拿出东华帝君道统固然不假,他实力莫测手段通天也同样如此,但是面对一个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问题时,他却未必会时时都遵照张弼的意思行事。
只是碍于过去的“体面”,而并未把事情做绝而已。
今天他来找张弼,隐约就有一种想要向张弼摊牌之意,无论是着手解决海底漩涡的事情,还是前往其他城镇购置物品帮助张弼布阵,今天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但是这样的想法,却只听张弼说道,“也该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