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回忆不要紧，顿时就明白了张弼的担忧。

“难道说，那混沌之地……”顾往昔话说一半，只见张弼微微点头。

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混沌之地就是千年前此间正一道教灭人绝的葬身之地，不仅穷通奇数从中而来，张弼还曾经让吕翔进入那其中取出过张克己的人魂。

而如今，所有事情一经联系，不由得让张弼心中一阵后怕。

“往昔，你和婀娜先去吕翔葬身之地瞧瞧，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迹象，记住只是看，千万不要动手。”

张弼交代完后便要和师童继续前行，顾往昔担心张弼，不由得出言问道，“那你们呢？”

“我们去找张克己。”张弼丢下这句话后，和师童便离开了此地，只剩下顾往昔和婀娜面面相觑。

“往昔别急，先把张弼交代之事办好再说。”

婀娜一边安慰，一边也借她已经修成的真心佛性而预感到了将会有大事发生，此时两女由顾往昔打头，一路来到吕翔的葬身之地。

由于吕翔和泰雍被定义为反贼，被张恒杀死后埋在乱葬岗之中，根本无人来为他们收尸。

而随着两女到来之后，先是为这附近的尸臭味掩鼻，随后婀娜凭借法相探寻那吕翔的尸体，很快就有了发现。

“这是……”婀娜察觉到尸体所在的同时，伸手掩嘴，发出一声轻叹，一旁的顾往昔见状赶忙询问。

而随着婀娜转头重新看向顾往昔，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说出了一个结论。

“那吕翔，竟然是一张纸人。”

话说此时的张弼和师童已经进入龙胤皇朝之中，却并未在正一道的祖庭见到张克己，一问之下方才得知，由于皇朝战事结束，尧天作为新任女皇，张克己身为国师，两人一经前往战场为战死的将士收魂。

按照正一道的仪式，收魂的规格高于水陆道场，一次往往要举行七七四十九天，且要七星长明，不得熄灭，在此期间，仪式的负责人要全程在场，不得擅离，更不能为外人打扰。

加上张克己身为国师，此举更是关乎国运，尧天身为上古人族，对于祭典同样重视，这才一同前往。

“竟然是在这种时候。”张弼喃喃自语，引得师童注意，这一路走来，师童很少发言，一来是他对北塞之地并不了解，二来也是他也需要一个冷静清晰的头脑去接收他听到的一切线索，从中整理出头绪来。

而如今张弼露出迟疑之色，师童见状，当即微微一笑说道，“可是那混沌之地出了问题？”

此言一出，张弼顿时转头看向他，除了那满眼的睿智外别无其他，对此，张弼也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混沌之地不仅埋葬了正一道，也埋葬了真相。”

随着“真相”二字从张弼口中说出，师童虽然不明究竟，却也不似最初时那么茫然了。

确切的说，如果混沌之地就有问题，那么就不仅仅是正一道有问题，连带着张克己也有问题。

而且，今天的张克己不仅脱离了原本季平的身体，而他所获得的人魂恰恰是从那混沌之地中所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