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挥，你好生看看，我两谁才是宣和真人？”

当着张挥的面，另一个张弼一身仙力澎湃，云炁沸腾，神魂之中更是透着与正一道无与伦比的亲和力。

至于张弼，则是全程一动不动，别说他没有如此澎湃的仙力，以及如此精纯的云炁，就连神魂中所能映照出的也绝非道统，而是佛性。

“请恕老朽眼拙，看不出两位上仙的身份。”

张挥的话一出口，另一个张弼不由得心中一怔，正当他想要呵斥张挥“大胆”的时候，所幸反应及时。

毕竟，他让张挥判断两人身份，本是一种公平抉择，而如今他倘若拿出“真正的”宣和真人的姿态，剥夺对方的选择权，又哪里还有公平可言呢？

所以，他只能继续忍着，等到那张挥又狐疑的看过来看过去之后，也最终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张弼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宣和真人有几个脑袋？”

“自然是一个。”

“那宣和真人有几只手？”

“当然是两只。”

“那宣和真人有几颗眼珠子呢？”

“还是两个。”

“这就对了，看样子宣和真人和凡人无异，既然是凡人，则泯然大众矣，你认不出实不怪你！”

随着张弼和张挥问答完毕后，张挥突然哈哈大笑，而在笑过之后朝着张弼拱手一礼，说道，“多谢阁下解惑。”

“简直荒谬！”

另一个张弼听不下去了，顿时出言驳斥。

“还请阁下明示。”张挥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宣和真人乃是正一道祖师爷，岂能和凡人相提并论，你身为元始天尊封的祠山仙，岂能忘记当初宣和真人赠予那‘禹后一人’牌匾的恩荣？”

另一个张弼的记忆里清楚的记录着当初张挥前往仙界加封为祠山仙的全过程。

“阁下此言差矣。”听完了另一个张弼的描述，张挥立刻摇头反对，“宣和真人赠我牌匾，却并非鉴于我过往那点微薄功绩，而是在于那‘禹后’二字所引申的含义，阁下既为宣和真人的化外身，便该当知道宣和真人并非宣和真人，也不是正一道的祖师爷，而是那‘正以治邪’的精神传承。”

此言一出，张弼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赞许，至于另一个张弼却是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毕竟，这种思想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甚至于，他也不会理解，成为祠山大帝，又加封为祠山仙的张挥为何还要留在凡间，成为这群上古人族的精神领袖，而不是回到仙界作威作福。

换做是他，绝不会选择留在此苦寒之地，即便要留，像当初那祝融的化身一样成为那白浮镇中一方巨贾不更好吗？

另一个张弼原本还有话要说，至少也应该摆明身份，让那张挥为自己目中无人付出一定的代价，却发现张弼已经向张挥告辞，而他也只能按下内心隐约的不安，继续前行。

随着两人一路来到北塞之地，却发现偌大的草原上不仅没有龙胤皇朝，甚至就连华胥氏的影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