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瞥了一眼那石头,面色复杂的呢喃,“老家伙!你倒是真舍得!”
顿了顿,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进来吧!”
说着,自己先抬脚进了门去。
溶则抱着溶桑桑先行进屋,关昕月走在后面,她有些忐忑不安。
木源见此,忍不住说了句:“夫人稍安勿躁,爷爷既然肯出手,定是有几分把握的!”
关昕月点点头,继续跟在溶则身后往里走。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儿。
老头儿进门,一屁股坐在屋里一个木椅子上,椅子前面有一张歪斜的木桌,他一指对面另一个木凳子,道“坐下,我看看!”
溶则便抱着溶桑桑坐下,把溶桑桑的手臂轻轻往前拉了拉。
桌子上并没有垫枕,溶则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溶桑桑的手放在桌子上。
老头却似乎是不耐烦,起身,一把抓过溶桑桑的手臂,把她的手抓在半空中,诊起脉来。
溶则看着他扯溶桑桑小手的动作,真想一记重拳招呼过去!
忍了又忍,终究不敢动作,安安静静等着老头把脉。
这老头,外间传说他脾气古怪,今天倒是真见识了。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他的不耐烦,就明晃晃的写在那张老脸上,若不是木源带着他们过来的,他们怕是连这门都难进。
不过转念一想,溶则心头浮起一段往事。
想到这老头在狱中冤死的独子,似乎也是可以理解…
木老神医给溶桑桑把完脉,眉头皱了起来。
溶则和关昕月在边上看着心焦,又不敢开口打扰,只焦急的看着老头儿。
木老神医来回踱步,溶则实在忍不住,硬佯装平静开口,“木老神医,小女这毒?”
正踱步的老头回头撇了他一眼,随意的道:“能解!”
溶则和关昕月闻言一喜,看着老头儿,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进来这屋子,便主动缩到房间角落里坐着的木源也舒了口气。
老头往回踱步,见到三人的脸色,叹了口气,道:“能解是能解,可这毒…”
他一阵沉吟。
顿时,溶则和关昕月的心又都提了起来。
溶则也再顾不得许多,急切的开口问道:“可是什么?是会有什么后遗症还是…”
又没等他说完,老头摆了摆手道:“别急,且听我说”。
他顿了顿,才开口道,“这小姑娘中的不是一种毒,那下毒之人,在下这暗夜时,还同时下了另一种毒药。”
“按理说,两种毒同时服下,人断然没有存活的可能,可奇怪的是,这小姑娘却还好好的活着!”
“这暗夜自不必说,它就是一种南越蛊毒,可另一种毒药,倒像是莫徽特有的一种名叫蚀骨散的剧毒。”
“且这毒,并没有清除,它依然在这小姑娘的体内!”
听了这话,溶则和关昕月脸色都变了,溶则抱着溶桑桑的手不由紧了些。
却又听木老神医道:“如今,这小姑娘体内,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毒,两中毒毒性又不相同,因而,难以在短时间内清除。”
“而且,另一种毒为什么没有复发,老夫还没搞明白!这倒值得老夫研究研究!”
溶则看向关昕月,两人对视,眼睛都有点红。
木老神医又道:“这小姑娘的身体很奇怪,她还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这蚀骨散之毒,看着像是已然发作过了,可这娃娃又还活着。这…或许这毒已一辈子再不会发作,也许突然某天就发作了!”
他说着摇头晃脑,道:“老夫行医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说罢,他那被耷拉着的眼皮快盖住了的眼睛,似乎亮了几分。
而后,他转头看了关昕月和溶则一眼,又垮着老脸,长长叹了口气。
这话,把溶则夫妻二人说得心乱如麻。
溶则抱着溶桑桑,也起身在这小屋内踱起步来。
木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嘴,眼睛盯着角落里胡乱堆放的药,没说话。
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