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鸡鸣山,高大的树木依旧还郁郁葱葱,倒是矮处的灌木丛已只剩光溜溜的枝条。
晨曦的阳光射入千绝药庄时,溶桑桑一行人已翻过了药庄后山第一个山头,进入鸡鸣山腹地。
平日里长袍锦衣的众人,此时身上却穿着棉布袄子,溶桑桑上身粉色小花袄子,下身穿着淡绿色裙子,裙摆之下的小腿上,绑着熟悉的沙袋。
心梅小娥身上也是这般装扮,青松倒还是平日的装束,溶大身上也换了一身灰色粗布短衫。
另外还有一个小厮二十来岁,是溶爵院里伺候的,他名叫肖径,人很勤快,性子却很是腼腆。
另一个中年男子,大家都叫他李叔,他看起来很是憨厚,见人便爱对着人笑,溶桑桑以前从未见过他,只听溶大说这李叔是协助他管理溶家生意的。
对他溶桑桑倒是有些好奇,不过也无暇多想,山路崎岖,心思得用在看路上。
只听“哎哟!”一声惊呼,小娥不知是第几次又跌坐在枯黄的野草丛中。
那肖径走在小娥身后,他见小娥跌倒,便伸手去拉。可这手还没拉到小娥呢,他又好忙收回手,却只弯腰把小娥掉在地上的包袱捡了起来。
小娥回头,瞪了肖径一眼,肖径有些不知所措,他嘿嘿笑笑,小娥已自己起了身来。
小娥伸手去接包袱,可那肖径却把大包袱往身后一甩,将其背在背上。
小娥不知该生气还是该说谢谢,那肖径却已是一声不吭往前行去。
溶九带着暗卫昨日晚间才折回药庄,这时又同溶桑桑一行入了山,他们已将这鸡鸣山地形已大抵摸清楚,他们散布在溶桑桑一行的四周,在暗处织就一张保护网。
青松开路,溶桑桑紧随其后,心梅心竹也尽力跟着溶桑桑的步伐,楚南走在她们身后。
倒是小娥平日里咋咋呼呼,这时却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即便空着身,也已落到了队伍后面。
溶大和李叔垫后,小娥便一瘸一拐,将将行在两人之前,那肖径时不时回头,想去帮小娥一把,却终不敢开口,便也放缓了速度,行在小娥前面五六米处。
众人皆保持静默,便连溶桑桑也只埋头往前走。却听得众人身后一声高亢的鸟鸣声响起,青松身形一顿,溶桑桑也跟着停了下来。
溶大听着这鸟鸣声,顿时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李叔,却见他一脸淡定,嘴角那和气的笑还未散去,可看他的手,却已摸向腰间的双刀。
片刻之后,一个一身黑衣,便连脸都画的漆黑的人影落在青松身前。
“青松统领,后面一里处发现探子!”
青松眉头微蹙,沉声问:“多少人马?”
“一共十四人,像是只是在做循例的探查,目前可确定他们还未发现咱们的行踪!”
青松看向身后的溶桑桑,溶桑桑亦皱眉,她略犹疑,取下身后的双肩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自制的像针筒般的东西。
她把那东西递给黑衣人,道:“不能让他们一直在林子里探查,这是蝮蛇毒液,拿他们中的几人做出被蝮蛇袭击的样子。”
那黑衣人接过“针筒”,又看向青松,青松只淡淡说了句:“做好看些,还有,记着留着活口,便留三人吧!”
黑衣人领命,飞身掠去,转瞬消失不见。这身法看得溶桑桑甚是眼热,觉得自己腿上的沙袋可以再多捆些……
这一耽搁,身后的几人终于也跟了上来,溶大看青松一脸淡然,这才松了口气,也没多问,众人继续赶路。
待太阳升至众人头顶时,他们已又行了两个山头。眼前是一个山坳,一条小溪潺潺从山谷流下。
青松停下脚步,溶桑桑寻了个干燥的大石头坐下,众人原地休息。
心梅心竹此时也已累得气喘吁吁,可却未落后,楚南上前,看了看地势,道:“照这速度,只怕三天还出不去。”
溶桑桑的看看远远落在后面的小娥,无奈道:“无妨,慢些便慢些吧,且先休息休息。”
楚南点头,也在旁寻了个石头坐下休憩。
“小姐,咱们要到了吗?我不行了!”
小娥行至溶桑桑面前,一脸苦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