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皇帝虽然未废黜关昕华的位份、也未将她打入冷宫,可却再未见过她。
这么多年过去,关昕华如今日日在深宫之中礼佛。自她陷害关昕月后,她与关家与溶家都已反目。
这些年,关昕华曾数次来信,与关父忏悔,可关父一次信都没给她回过。
这关昕华也是个有手段的,这些年她在宫中,虽占着个嫔位,可却是真正的无半点恩宠。
年深日久,关昕华在宫中竟经营了不小的势力,否则她这信也传不到右河来。
关哲踟蹰着,不知该不该打开这信。
王氏略犹豫,上前劝夫君道:“打开看看吧,看她说什么。”
关哲又是一阵踟蹰,半晌他叹了口气,取出竹筒里的纸条。
看罢纸条上所写内容,关哲大骇。
王氏看关哲脸色大变,从丈夫手里拿过纸条。看罢,她一阵晕眩,急声道:“夫君,快救救婷儿!”
关哲努力让自己平静,道:“是是是,咱们得救婷儿。这圣旨走水路最快也还要十一二天,咱们得给婷儿快些觅个夫婿……
“给父亲传信,这事儿,先别与婷儿说,咱们快些将事情定下。”
王氏听着丈夫的话,含泪不住点头。
片刻之后,关跃骑着快马飞快出了沧州城往定波而去。
是日傍晚关跃入了定波县城。他弃了马,在城中几翻飞掠,确定即便有人尾随也不可能跟上来了,才入了挑水巷溶家。
关老爷子正与木老神医下棋,两个老头相对而坐,关老爷子一脸淡然,木老神医则是有些焦灼。
好关跃入门,躬身对关老爷子行礼,又朝木老神医拱手作揖。
木老神医放下手中半天没落下的棋子,嚷嚷道:“不下了不下了,好好的兴致都被搅和了!”
关老爷子也不戳破,笑道:“得得得,那咱们明日再下?”
木老神医像个孩子一般,哼哼两声走了。
关父正色看着关跃,问道:“说吧,何事?”
关跃则是从怀里掏出关昕华的飞鸽传书,双手递给了关老爷子。
关老爷子接过信,打开一看,面色便冷了下来。
时逢大变,不管你想或者不想,都会被卷入漩涡。若这消息为真,只怕关家也要被裹挟其中。
关跃就在廊下躬身站着,关老爷子沉思半晌,道:“哲儿可有什么想法?”
关跃恭敬回道:“老爷和夫人商议着,要趁着圣旨未到,赶紧给大小姐寻个夫婿。”
关父闻言,却是摇头,道:“这行不通的,除非那男方也是个皇子,否则咱们找了谁,谁便是死路。”
关跃闻言,心中亦是大惊。道:“老爷和夫人想着,寻个高官子弟或许也能挡一挡。”
关父依然摇头,道:“寻不到的,若是高官,谁敢应这门亲?敢应这门亲的,只有平头百姓。可若是平头百姓,等圣旨到了,那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关跃闻言,沉默不语。关父则又陷入了沉思。
时间太过紧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让人没有半点防备。
四皇子想将关家绑上他的战车,皇帝竟也答应了。可让关父更加意料不到的事,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