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国士之才,却委身在这暗暗西宁后宫之中,萧横心内莫名有些惋惜。
依越贵太妃之言,萧横劫萧薇儿传往莫徽和端冥的信又被传了出去。
西宁北边已是剑拔弩张,就连西北的新平也是风声鹤唳。
可南阳到右河一线却依然风和日丽。
定波县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野花,道旁梨花、桃花、杏花争相怒放。
挑水巷内,溶家大门紧闭,院中却喜气洋洋。
今日溶家有好事,小娥嫁人了。
新郎就是那个羞涩寡言的肖径。对于此事,溶家之人皆爱拿小娥打趣,都说是小娥拐带的人家肖径。
今日巳时二刻便是两人的吉时,小娥一身正红绸缎婚袍,新郎亦是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喜服。
小娥头上盖着盖头,被寄言和文澜扶着出了房门,溶桑桑和关昕月在院中倒坐站着。
寄言文澜扶着小娥来到溶桑桑母女身前。小娥低眸看着再熟悉不过的溶桑桑和关昕月脚边的裙摆,心中不舍,啜泣起来。
小娥跪下,与关昕月和溶桑桑磕头,溶桑桑上前搀扶,小娥便拉着溶桑桑手臂哭了起来,她哭得极是伤心。
“呜呜呜……小姐,奴婢不嫁了,奴婢还是给您做老嬷嬷吧!”
小娥似镇似假似撒娇的哭诉着,溶桑桑笑容可掬道:“得得得,咱不嫁了,我这就让肖径去娶别家姑娘去。
寄言文澜本还跟着小娥抹泪,一听溶桑桑之言又有些忍俊不禁,她们都看着小娥憋着笑。
红盖头下,小娥嗫嚅着:“得,小姐做主便是,奴婢不嫁了。”
溶桑桑认真思索起来。喃喃道:“嗯,肖径可是个好小伙,被你祸害了也是可惜,罢了罢了,我看那厨房里的小琳不错的,菜做得好,人又恬静,倒是与肖径很是般配呢!”
边上众人跟着附和,关昕月则笑着看着这群调皮的孩子。
小娥闻言有些急了,她刚才是真的不想嫁了,可一想到肖径要娶别的姑娘她又心疼不已。
小娥这回真哭了,她哭着说:“小姐,那小琳真比我好吗?”
溶桑桑一本正经道:“好啊,你只会吃,人家会做,这就比你强了吧?再有,你那么凶,天天欺负肖径,那小琳却是温柔可人得很呢!”
听到这,小娥大哭起来,边哭便道:“那小琳这么好?那让肖径娶她去好了,我不嫁了!”
小娥说着抬手就去扯头上的红盖头,被寄言文澜两人拉住。
两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在一旁劝着。
“小娥莫急,小姐逗你呢!”
小娥还呜呜哭着,只说自己不嫁了,院门外的肖径却是急了,他顾不得逾矩,冲入晓荷院噗通一声跪倒在溶桑桑面前开口道:“小姐,属下不娶小琳,属下只喜欢小娥姑娘!”
小娥闻言,也不哭闹了,红盖头下脸蛋通红,还挂着泪水的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终于看肖径表够了决心,溶桑桑踟蹰着,为难的道:“小娥,这可怎么办?”
小娥这时有些害羞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溶桑桑玩味道:“小娥还是不想嫁,肖径不如我给你重新物色个好的?”
小娥急了,顾不得害羞忙道:“我嫁,我嫁!小姐……奴婢可没说不嫁……”
话出口小娥又害羞起来,说到后面就跟蚊子声音一样,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关昕月见小娥说话,再不让溶桑桑胡闹,道:“莫要胡闹了,可不能误了吉时,快些去拜堂吧!”
院中热闹起来,一群丫头婆媳簇拥着小娥出了内院,关昕月着人收拾了外院西院的厢房出来,以后小娥和肖径夫妻便住在这里。
拜堂后便是喜宴,府中众人饮宴到了天黑这才散了,肖径踉踉跄跄入了洞房。溶桑桑吩咐众人畅饮,府中下人们也不忙着收拾,酒足饭饱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