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漾,这么多年的纠葛,真的能两清么?”
栗漾默不作声,缄默了良久,声音淡泊道:“晚点把淏淏送来我这边,我想见见他。”
她不愿意再和傅凌恒谈有关于过去、有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任何的事情了。
她会打这通电话,她情愿自欺欺人的认为是自己良知使然,而非心里在意他!
“……”
栗漾岔开话题,每每提及过去,她都会刻意避开,傅凌恒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只是他也清楚,当年那么重的伤、那么真的痛,哪里是自己只言片语就能解开她的心结的啊!
没有再绕回方才的话题,他应声说:“好。”
“今天下午,我去接淏淏,然后把他送去你那里。”
……
等再挂断电话,傅凌恒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再也没有继续工作的心思。
栗漾真真是他心口处一块难以剔除的疤!
这块疤,是血和泪、痛和悲凝结成的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年的暴行,有多残忍决绝。
用手撑着额头抵在转椅的扶手上,傅凌恒脸上难掩无力。
发生的事情太多,真的快要淹没他了。
尤其是栗漾,让他心虚又无能为力……
傅凌恒陷入沉思好一会儿,直到手机里再进来短信,他才飞脱的思绪才被拉回。
等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弹出来栗漾发给他的短信。
“我刚刚问医生了,医生说我可以,也应当适当的运动一下,所以等下,你过来医院接我吧,我和你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
“……”
傅凌恒本来很糟糕的心情,因为栗漾的这样一条短信,就仿若拨云见日,瞬间就好了起来。
喜色染上眉梢,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栗漾稍稍有和他接触的行为,他就会心情大好。
唇角带着笑意,他很快就给栗漾回了消息,“我等下过去接你。”
……
晚些,傅凌恒过去医院接栗漾,他本来打算上楼去接栗漾,不想栗漾倒是自己下了楼。
栗漾穿了宽松的阔腿裤和雪纺衫,脚下是一双白色的板鞋。
许是住院的事情久了,她也一直没有化妆,今天,她倒是简单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还涂了口红,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较在病房里好多了。
看着简单打扮一番的栗漾,戴着个鸭舌帽,现在也还算能正常行走,傅凌恒略显惊讶的挑了下眉。
“看你走路,还挺正常的。”
栗漾说:“有时候你看到的,和实际情况,大相径庭。正不正常,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别人眼里的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栗漾自己清楚,因为下了钢钉和钢板,自己骨肉有多不适。
没有人经历过她的痛,只能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栗漾的话,虽然她是在陈述事实,可傅凌恒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她话语里颇有讽刺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