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门口，叶昕像丢了魂儿似的坐在长凳上。“急诊中”三个红色的大字格外显眼，就像是撒旦刻下的血字。

地下室本来就是没有窗的封闭空间，她不知道妈妈吸入了多少煤气，她当时根本不敢去试她的呼吸，把妈妈从房间里带到室外，就立刻拨打了120.

救护车的鸣笛音现在依旧在她的耳边回响，仿佛是一段哀乐，叩开死亡之门。

终于，急诊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叶昕立刻迎上去，红着眼睛问：“医生，我妈妈她——”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你别担心。”

“谢谢”

“不过我怀疑肿瘤已经转为恶性，现在应该还是早期。”

“……您说什么？肿、肿瘤？”

叶昕双瞳放大，仿佛有一道雷击中她的头顶。

“病人胃里有肿瘤，你不知道吗？”

……

接下来医生的话叶昕都没听进去，她坐在急诊室前的长凳上，许久许久缄默不语，像一尊颓丧的雕塑，一动不动。

或许是压在头顶的糟心事太多，叶昕反而觉得没那么沉重了。她不知道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长什么样，她也不想知道。

自己的病，妈妈的病，三百万的巨债……

叶昕苦笑一声，默默掏出手机，找到了童佳的号码，拨通。

“太太，是我，叶昕。”

童佳就在医院，接到叶昕的电话便匆匆从病房感到急诊室门口，她看到叶昕的时候整个人怔了一下，因为此时的叶昕与她以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儿很不一样，她的眼睛里没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