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十分直白且义正言辞的,对这一卑鄙的行为作出了解释:“我知道大哥必然不会害怕他寻仇,我就只想要他来找我们而已。”
老大和老二不由得异口同声的感叹道:“冤孽啊冤孽。”
昙华理了理也有些凌乱的衣袖后,冷漠的说道:“方才中针的那个人,必死无疑,那药只不过是让他能早些解脱罢了。”
在镇外焦急等候的许久的王念晴见镇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呼喊声后,盯紧往镇口的方向一看,有几道人影正迅速往他所在的方向急奔而来:“好像是他们回来了,准备好随时接应!”
“是!”
在接应到几人后,王念晴也顾不上询问在镇子里发生了什么,带他们先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大马车后,趁着南越军队正混乱的时候,大摇大摆的从管道踏上了回谷的路程。
在归家的路上,王箬从花无心手里那里接过药后,二话不说,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往李心斋的嘴里塞了进去。花无心说这药墨羽也可以吃的时候,红谕也是问也不问直接给他塞进了嘴里。
夜幕降临之时,马车被安置在了芝悠林外,在跳动的篝火前,墨羽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但李心斋的情况却完全不容乐观。
王箬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墨羽都已经有了反应了,为什么李心斋的体温却是越来越低,现在摸他的手就跟摸冰块一样。而且这呼吸声,平缓是平缓了,但已经是气若游丝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药吃下去了一点用处没有不说,李心斋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凉了!”
花无心没有正面回答王箬的问题,只是回过头来看着红谕道:“墨羽怎么样了?”
红谕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尚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花无心缓缓站起身来,垂眼看着地上这个即将失去生机的人感叹道:“……希望明日,他能赶得及见李心斋最后一面。”
王箬闻言,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无心,你在说什么?方才那药,难道不是解药?”
花无心浅浅的笑了笑后,摇着头道:“我从未说过这是解药。”
在场众人闻言,就差没吐血了。王箬则是一把揪住花无心的衣领,仰着头对他怒目相向:“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花无心十分平静的解释道:“我知道。他们三人的寒冰针之毒,世间根本无药可解。阿箬你身边有个百晓生似的随从,想来从他那儿你应该听说过这寒毒爆发时的惨状。既然已经无药可救,何不让他走得安稳些。”
王箬拽着他衣领的手微微一抖,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不和她商量,都要自己自作主张。江灵的事情如此,如今李心斋也是如此。他说的没错,但为什么他就不愿意最后再和命运挣扎一下呢,也许,也许还能有救呢:“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花无心抬高了音量,就跟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似的说道:“这一切,我会承担起来。有人要寻仇索命的话,我,绝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