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谕看皇甫斌这毫不担心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猜测道:“你们,难不成把紫貂给带来了?”
皇甫斌微微点了点头,道:“毕竟是大事,家主也想得十分周全。”
严格算起来这紫貂只是家主饲养的一个小宠物而已,但因为常年累月的和仓库中的宝物打交道,又是家主挑选上的小动物,对于傀儡丝的存在感知极其敏锐;只要有它在,只要夏侯清那群人没有完全毁掉所有的傀儡丝,那他们就能靠着这个可爱的小动物,找到他们想要找到的地方。
红谕不由得感叹道:“说来说去,还是老爷子厉害。现在想想,这件事,我也要担上一份责任才是。”
要按照红谕的说法,其实皇甫家上上下下都要一同承担责任:“你呀,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再说了,你那么喜欢施在容,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
红谕看了眼还在昏睡的皇甫熊后,低头道:“谢谢斌叔,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皇甫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后,慈爱的说道:“我看你也是着急赶过来的,去歇会吧,他现在也还睡着,等他醒了,你们再好好认识认识。你长年累月的在祖宅里,除了我们这些长辈还有你那几个堂兄弟,其他和你同岁的人呢,还不太认识呢。”
红谕笑着点了点头,从前只觉得认识太多的亲戚,就会给自己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事,现在看来,是她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给想茬了,也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一个个的熟悉起来,时间还来不来得及:“嗯,斌叔你身上还有伤,也别太操劳了。阿熊这边,施在容会好好安排人的。”
皇甫斌无奈的说道:“唉,当父母的,谁不是劳碌命呢,怕是只有等他成家立业了,我才能少操点心。”
说到这些,红谕却是不得不多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羡慕之语:“我爹娘,要是像斌叔你这样就好了。”
红谕长这么大,除了她爷爷给她的疼爱之外,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片刻与父母温存的时光。她的父母似乎永远都忙忙碌碌的,甚至有时候她一两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他们一面。
尤其是在除夕家宴上,看着家家团团圆圆的,红谕这心中说不出来的心酸和羡慕。她甚至也一直追问过爷爷,她的父母究竟是在忙些什么,竟然能一点都不关心她这个女儿;有时候心情压抑得不行的时候,她也会委屈大声的质问爷爷,要是他们讨厌自己,那为什么不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就掐死自己,或是把自己送走;或者,永远都不要让自己降生才好。
当然,这种激动的时候,还是很少的。因为每次她说了这些话,都会被爷爷罚着在祠堂跪上一整晚,然后抄写无数遍古籍上有关父母恩德的故事或是诗文。直到现在,这个疙瘩,都一直无法忽略的存在于她的内心深处。
虽然皇甫斌没有资格住在祖宅里,但红谕家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些的。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有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傻孩子,你爹娘为了做的事情,太多了。只是他们没告诉你,你也没亲眼看到而已。单单说你手中的嗜血蛊,你在里面待了多久,他们就在外面不吃不喝的等了多久;直到看到你平安出来,才躲到了一旁。他们两个呀,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