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虽然是这么猜测的,但是却绝不会宣之于口,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猜测失误让苏冷梅心生警惕。苏冷梅作为一个曾经的上位者,只怕性子多疑的很!
苏冷梅见琉璃只是冷笑却不说话,只恨的牙根都咬紧了,吼道:“是慧明那个老秃驴告诉你的?可笑,真是可笑,上辈子他护不住宇信王朝,这辈子他也休想,他哪里是清须道长的对手!”
好像是因为无意间提及清须子,苏冷梅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她冷静了下来,松开抓着栅栏的手,无骨一般瘫坐在地上,看着琉璃戏谑的笑,仿若诅咒:“你以为有了慧明的相助,就能逃脱的了早夭的命运?哈哈哈哈,若你心存希望,哀家倒是不介意告诉你,那秃驴只是清须子的师弟而已,只是道不同,所以不相为谋,可是,师弟永远是师弟,前世斗不过,这辈子也休想!”
琉璃闻言,不由的想起前段时间的护国寺之行,那个时候,慧明仍然不知前世是谁颠倒了时间,动用国脉之力,让时间倒流!她心里排山倒海的震惊,可却不能自爆短处,只能装作没将苏冷梅的话放在心上,淡淡道:“前世不过是因为一在明一在暗而已!若是有所防备,谁输谁赢尚不可知!”
苏冷梅眼睛一眯,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小姐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意思呢?你以为,你与清须子狼狈为奸之事,今生还能瞒的住吗?即便慧明大事不若清须子有能耐又如何,你们逆转时空,早已引起慧明大师的注意,今生你们的打算只怕要成空了!”
“你胡说,时空根本不是哀家与清须子逆转的,是民信帝亲历而为!哈哈哈哈,是了,你个短命鬼,怕是不知道谁是民信帝吧?快了,很快了,再有五年的功夫,宇信王朝就该改朝了,可惜,你是看不到的。”
琉璃怎么也没想到,前世六皇子竟然参与了此事,她竟从未听六皇子说起过,想及此,她轻笑试探:“苏小姐何必费无用功挑拨是非?我自然知道民信帝是谁,而且你说错了,不是五年,是六年。”
苏冷梅顿时沉默不语,脸上怀疑的神色也渐渐收了起来,一抹杀意从她眼睛里迸发出来:“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倒是没想到,慧明告诉你的还不少!”
琉璃一直站在牢门口,俯视着苏冷梅,也不磨缠,她将苏冷梅眼里的杀意尽收眼底,继续刺激道:“怎么,你想杀了我?可惜,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想要你的命易如反掌,可你若想要我的命,却难如登天!”
苏冷梅从琉璃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不屑,登时又激动了起来,她恨恨地看着琉璃:“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改变自己的命,而我却不行?”
“比起我的早夭,你的命还不好吗?我可是家破人亡,阖府命丧计家之手。”
“嘿嘿嘿,你们是够倒霉的,可计家几代钻营,岂会让一个寒门沈清坏了计谋,怪只怪你们沈家生不逢时,怪只怪你们从不曾将计家放在眼里,也罢了,虽是后族,可缕缕犯错,谁又看的起他们。你可知京城计府不过是计家的旁门庶支,若论传承,我这个计家外姓女都比计蓝旖血脉高贵,可笑计蓝旖还自视计国舅唯一的嫡女,沾沾自喜,实在是可笑至极!计家连计皇后都看不上,如何会看的上一个蠢货!不过是一个跳板罢了,而哀家,才是被计家看中之人!”
琉璃对计蓝旖和苏冷梅之间的纠葛不甚清楚,可从计皇后弃计蓝旖而择苏冷梅来看,便知两人的关系好不了,可这跟她没关系,是以琉璃并不开口。
苏冷梅也不在意琉璃的沉默,她眼里浮现出几分回忆之色:“可是,我终究不如计蓝旖命好,那么个没脑子的蠢货,竟然名正言顺的坐拥后位!而我,事事算计却……嘿嘿,也是骆家德行有亏,我嫁的明明是骆子辰,可骆长轩却因为清须子一句话,时时惦念于我,我虽年纪不大,可也是他父亲的妻妾。他性子懦弱也敢肖想皇位,自然只能求我为他谋划,事成之后竟嫌弃哀家年老色衰还想过河拆桥,骆长轩那个蠢货,哪里是我的对手,我拼了老命生下他最小的儿子,我的儿子甫一出生,我就送骆长轩去陪伴骆子辰去了……这怨不得我,是他们骆家无德,是骆长轩忒小瞧了我!可如此的太后之尊非明正言顺,那些个狗官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所以我……”
“啪啪啪……”琉璃重重地拍了三声巴掌,将苏冷梅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佩服道:“苏小姐有这本事,可以去说书了,这个版本可是比我从太后那里听到的强太多了!”
“你不信?”
琉璃轻笑,激将道:“我信!只要你告诉我,民信帝既然扭转时空以致你梦到前世,那这后面的事又如何得以持续?”
苏冷梅摇了摇头,讥笑地看着琉璃:“因为民信帝的弱点,被清须子利用了,他被清须子骗了,当朝当代,时空根本不曾变化,直至宇信灭国!哈哈,你以为我不想对太后道出实情,你以为我愿意编造莫须有的事糊弄太后?你想过吗,如果我将实情告知太后,我可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