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写担保书顺便写道书信托人带给兄长,让他上书帝君,抽调云藏去北郊随便任个军职……”
“那这钱塘江怎么办?”
凰烈清楚二表兄是担心他们这趟给云藏那小子招致麻烦,想保这孙儿一条小命,不过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良心的她怎么不知道,寒啸天不是说以前每每跟二表兄提及他那些孙孙,二表兄都很不耐烦?
“命重要还是权利重要?”二表兄道,“而且如今大势,长江以南并不开化,云藏窝在这里当水君,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个钱塘水君,要是他去北郊,战时随便立个军功,君上论功时兄长再替他说几句,最差也能混个四海的水君当当……”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孙子这么有良心的……”
二表兄的身体明显一怔,什么都没说仰头朝水面浮上去,凰烈瞧那货矫情的模样,心里不住埋汰。
终于离开水面凰烈长舒一口气,二表兄化了形仍旧记恨她刚刚的调侃对她爱答不理,凰烈挤兑他两句那货的表情更臭,到岸边百花仙子却牵着匹马在等,看来是好不容易寻过来,看这样子,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
“兄长没事吧……”仙子道,“早知有这一遭,我就不送你那些海棠花惹你伤心了,你自然也不会见到师祖,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件事,你……”
“此事和你无关。”二表兄答,“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师祖既然不想做那层纸,那我迟早都会知道这事儿,对现在的我而言,知道比不知道要好,谢谢你送的海棠,这些花得来不易,我自会善待,倒是你……感情之事虽然是你私事,我负你情意在先,本没什么立场跟你说这个,但思索再三我觉得还是得说,文成并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如今铁杉公主殁了,太子羸弱,这天族必然会有一场浩劫,文成是太子长子一定卷入其中,你还是离他远一些,小心引火烧身……”
仙子表情复杂,似乎没想到二表兄会跟她说这个,“多谢兄长挂心,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只是不知道兄长……你会怎么做?如今天族都是兄长子孙,若真掐起来争的你死我活,兄长会站在哪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仙子这番话在凰烈听来颇有‘打击报复’的意味,尤其‘子孙’两字,被仙子咬得很重,她似乎就怕二表兄听不出来。
二表兄并不恼,“你是自己问,还是替文成问的?”
“自己好奇。”仙子道,“文成虽对我有意,我对他却没那份心思,如今不止天族,其实九重天上下,四海八荒的神族都好奇兄长会帮哪个公子夺权,兄长可能还不知道,你待在钱塘江的这两天,九重天的各耳目都来探过消息。”
那云藏还真成了众矢之的……
凰烈心中感慨,多年不见,她是真忘了二表兄的远见和算计。
“我不喜政权争夺,自然不会参与这事。”二表兄答,“不过若我那孽子从中作梗,选了个不合我心意的,又恰好他选定的这个也是个孽障,孽障要是有些眼色不招我烦也好,若有朝一日他挡了我的道儿,我便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