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
谁料还没敲下去,木头迷蒙眼睛来了这么句,青木臣一怔,放下手眯起眼睛瞄着这条醉龙,已经喝醉到这个份上了么,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玩心大起,曲了关节敲了敲木头的天灵盖,笑问:“你不认得我?”
木头眯起眼看他,认真的小模样配上浑身酒气确实很好笑,他又仔细打量了下,摇头,“听声熟悉,但眼晕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你谁?要把本君带到哪儿去?”
青木臣舒了口气,摸了摸木头的脑袋,“乖孩子反正不是卖了你。”
木头“哦”了一声,挣扎两下想从地上爬起来,又身子一软瘫倒在地,还向他伸了手,“哎那个谁,我浑身无力,你拉我一把。”
青木臣伸手,却绕过木头的手将他搀起,笑了一下,手刀利落砍在木头颈上,木头再晕过去,青木臣扛起他将他发上马背。
“你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半晌小火说了这句,“他怎么你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对待他?”
青木臣拽着马单手扶着木头单手拽着缰绳,没去看小火。
“我不这么对待他怎么对待他?”他道,“一番折腾他就醒了,还好走运,他酒劲儿没过眼还花着,这才没认出我,这么提心吊胆我才不要,万一整出点事情来不是很难收场?还是敲晕保险。”
嘴上虽这么说,却不自觉想着小火的反应,它现在一定很鄙视自己,一定在想自己是个自找麻烦的笨蛋,什么敲晕保险,不把寒少宇那家伙拖回客栈最保险了,明明是帮他还这么提心吊胆像做贼一般,真是自讨苦吃。
回客栈让小二给小火加了些草料,将木头拖回客房青木臣又有得忙,木头那一身衣袍浸着酒臭是真的穿不成了,扒下来扬手要丢,又想到这身金衫是木头柜里不多的几件体面衣服,听说还是轩辕帝君所赐,就这么没征求他同意丢了,好像很无礼。
“还是给你留着吧。”
青木臣找了件干净的内衫帮木头换好,目光瞟到木头由胸到腰的划痕,心中不是滋味儿,那天他是真的伤心,抓到木头才下手没了轻重,参仙当时说这家伙的伤颇严重他还不信,由此看来,竟然是真的。
指尖蹙了青光聚拢仙力,沿着那伤疤划下去,划过一半伤痕并未消失,青木臣敛了仙力叹了口气,反复看着自己的手,尖锐的指甲冒出来,冲木头的身体比划了一下,困惑难解。想不通那无意的一爪子怎么会如此严重,伤痕怎么会连仙力都无法消除。
“对你不住……”他的眼睛暗了暗,“这伤你留着吧,总不会跟那年一样忘记我……明日之后,咱俩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晚,就再破例陪陪你。”
话音刚落,青光一闪他已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青鸟飞上床榻,瞄了眼昏睡不醒的木头,钻进内衫卧下来,木头的体温仍像离开时那么温暖,只是今夜之后,也许再无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