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长舒一口气，犹豫半晌才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寒少宇瞬间明白症结所在，女人啊女人，真是什么境况下都关注自己的容颜……

不过想想她的处境也难怪，这娘们一介凡人，稀里糊涂被提上天，肉体凡胎在这里并不好活，常年生活在下界，没有刻意修行，普通凡人身上的浊气都很重，到了天上，怕是九重天的吃食生疏都吃不得碰不得，再加上这天界只有她一个凡人，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是非之源，想那些仙娥天官闲来无事，她便成了他们口中的谈资。

“你不丑……”

寒少宇说的是实话，这个女人的姿色，在凡间同样年纪的女人中算得上佳，甚至比她年轻些的，许多都没有她天生丽质，但这只是对凡间而言，在这里她算不上漂亮，甚至因为身上的浊气，比伺候的仙娥还要庸俗一些。

他对女人的品评，向来不似普通男子肤浅，并非只看妆容外貌年纪。他觉得不止是凡人，还有神仙也是一样，面相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某年在神殿避暑，寒啸天怕他整日窝在房中憋闷，就去人间的都城里搜罗了好些有意思的书，里面就有几本讲面相的，寒少宇读来觉得挺有意思，花费数日看完，受益颇多。所以他认为一个人或者神仙的相貌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面相，有些人长得漂亮，但就是漂亮的让人看着难受，而有些人虽然很丑，但丑得顺眼，丑的舒服。

许多年他都没见过让他觉得长得又漂亮又顺眼舒服的神仙，小东西算一个，可他耳廓太薄，耳朵瘦而无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有些福薄……

他想找到他，然后让他长住他的神殿，给他一个家，把他作为神君的福分分一半给他以弥补他那么久的相思……不，不能用‘弥补’，这两个字会玷污小东西对他的感情。

而眼前这个女人，她长的不丑，在凡间姿容上佳，她的额头圆润饱满，颧骨并不突出，下巴两侧也看不到突兀的棱角，因为年纪关系，面部皮肤有些松弛，衬的下巴也很圆润，尤其她的耳朵长的很好，很厚实，无论哪处都是福缘深厚的表现，想也难怪，她毕竟是四公主托生，帝君曾经视为掌上明珠的四公主，又怎么忍心让她去下界受苦？

对面的女人笑得有些苦，她并不相信，一定觉得他是在敷衍她。

“你不丑。”寒少宇再次强调道，“只是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你，凡人和神仙样貌气质的差距，就同凡间和天上的距离差距一样，如果你非要拿自己的肉体凡胎同神仙相提并论，那你永远不会开心，你们凡间不是有句话，做人要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