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高人啊!”家仆道,“是这样,因为这几日来咱们庄上的仙士实在太多,东厢房已经住满了,只剩下西边这一排厢房还有住处,另外不是我不带您去东厢房找青先生,而是这位青先生喜欢清静,早叮嘱过不见客,平时除了咱家的老爷公子能随意进出他住处,其他修士和咱们这些人,是不敢去打扰的……”
凤熙心中一凛,转头,果不其然看见他那二表兄的脸色阴郁得可怕,正想说几句调侃,家仆仰头看了下日头,又道:“不过见肯定是能见着的,两位来的时辰正巧,再过一炷香工夫咱家就要开席了,老爷每日傍晚都要设宴款待这一日到来的修士,所有住在这宅子的修士都会出席,青先生既喜欢清静,也喜欢热闹,也会一起,到时您在宴上就可以见到他啦!我再跟您提点一句,青先生喜欢喝酒,您端着酒去敬他,喝两盅聊两句,一来二去不就成为朋友了么?”
凤熙略一思索,觉得一炷香也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再说刚刚在酒肆二表兄心里憋气揍那些随从下手狠了些,再被他们那发春的公子纠缠,后来离开他又使了手脚赶散了那批人的坐骑,等那些家伙赶到徐家庄一定夜很深了,那时他俩早就捆着青公子跑路,有本事就御剑来追好了,看他们的破铜烂铁能不能追上天马神驹。
于是漫不经心道:“你挺了解青公子啊……”
“嘿!这话说的!”家仆似乎很喜欢说话,稍微点两句话匣子就打开了,“青公子毕竟在咱们家住了有段日子了,而且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修士们都很喜欢他,很多修士都是在每日的晚宴跟他结交的……”
那个“喜欢”一出来,凤熙感觉周围温度又低了几分,忙胡扯两句支走家仆,再看二表兄,早已负着手神色阴郁径自回房,“啪”地一声摔门,震得凤熙一个踉跄。
“什么毛病!”凤熙朝那房门白了一眼,口中埋汰:“懂你的知道你深情,不懂你的以为你醋缸成精!”
说这声儿的时候是故意晃到二表兄门口,凭二表兄的耳力他一定是听见了,果不其然,门打开一条缝儿,凤熙凑过去看屋里黑兮兮的还在琢磨二表兄这是干嘛,猛不丁从里头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就将他拽进房中,门又在瞬间重重拍上。院里的修士交头接耳围过来,本来今天黄昏家仆从外头领了两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出尘绝色宛若仙人,众人都以为是修真界哪个名流世家来人,正想上来结交攀谈,谁知这两个公子怪得很,徐家的家仆还没走,一个就阴着张脸自顾回房,现在另一个也被拽进去了,黑灯瞎火也不知在房里干嘛,听着动静颇大……
“醋缸成精?”寒少宇将凤熙拽进房中关了房门,回身便是一脚,“风姿绰约?嗯?”
凤熙被这一脚踹翻砸烂了厢房内的一张木椅,捂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嗷嗷惨嚎。
“是我嘴欠。”
往日他最会察言观色,二表兄知道他有嘴欠的毛病,也不大会计较。也就只有在酒醉时放浪形骸管不住嘴玩笑开得过分会被他揍,今日却不知是怎么,按以往经验,这种程度的玩笑话二表兄该是可以承受的,却偏偏出手如此狠辣,只能猜测大概情根深种的男人都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