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凤熙叫喊,迈着双腿狂奔出门,一把拽住门外的统领将军,“本君……本君的人呢!”
统领将军的瞳仁映着他的影子,那双蓝瞳不知何时爬满血丝,面目有些狰狞,魔怔地像个疯子。手在抖,喉咙也在抖,发出的声音中加着断续的咆哮,混合在一起像被风撕破一般,又被补起来,补得破破烂烂。
惊恐,不安,愤怒,痛苦。
“小仙不知!”统领将军吞了口唾沫答,“小仙是刚换岗不久,来时便没看见这儿有人,这神殿的守卫每三个时辰换一班,我想……我想神君大人要找的人,该是早就离开了吧……”
早就离开?
凭什么?
不是说好了?
凭什么出尔反尔不等他?
可转念再想,又凭什么总让他等他?
心瞬间像是被扎了一刀,眼睛有点酸,寒少宇想自己一定同这轩辕神殿八字不合,怎么总是在此失去青鸟?他飞走了吗?这回又要多久回来?
“神君大人这是……”身后的脚步声打断怅然若失,抹了眼回头,值殿天官瞧着自己表情惊讶,“我就是去出恭一趟,神君大人这是怎么了?”
“青鸟呢?”寒少宇抬手抓了天官的袖子,似乎抓着一丝救命稻草,“不是麻烦你照顾他的?青鸟哪儿去了?他是不是走了?”
“是走了。”值殿天官礼貌答,“刚刚君上下令封殿,青鸟先生便坐不住了,我看他面露焦急之色抬起手,还以为他要强力破门,吓了一跳,这一吓就吓出尿来,好在青鸟先生涵养很好,虽然还是不高兴,但青着脸走开了,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就在这九重天转转,不想因这件事同您置气,让我跟您说只管在这儿等着,他转一阵气消了,或许就回来了,我看他离开,也得空去解个手……”
就在九重天转转?
不想因这件事同他置气?
让他只管在这儿等着?
转一阵子气消了,或许就回来了?
是什么样的混账夫君能留下这样的叮嘱自个去转?寒少宇倒宁愿小东西没有这份“涵养”,有魄力一掌轰碎轩辕神殿大门,强抢民女般将他这神君抢出殿去,大不了……大不了就是反下天去抛了神君之位随他天地逍遥,最坏不过堕入魔道……
“神君要在此处等着吗?”值殿天官笑眯眯问道,“您若要等,我去为您斟杯茶来。”
“他若心念一转离开了,难不成我在这里苦守?”寒少宇飞了天官一个白眼,“然后日久成石,你给我立个碑,上书‘望夫石一块,产自南郊’?”
值殿天官笑得没心没肺,“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尿一泡的工夫,神君快追吧,西南方,看方位,是到九重云巅散心去了,那儿最高,景色最好,也怪刚刚封殿小仙多嘴,同青鸟先生闲聊,提了一句您老曾为钱塘水君擂响龙皮鼓,又多嘴说了龙皮鼓典故由来,青鸟先生颇感兴趣,想必是瞻仰那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