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写了个距南郊最近的镇名,城内有一家有名的客栈,商队以马匹运输,速度一定很慢,等跟小鸟逛完妖怪集市便回南郊,出了长安再招寒泽带封书信回去,让家臣去那家客栈打点,等酒到客栈老板自会打点,算准日子再套车取来便好。
小二得了尾款要走,却被青鸟留下喝酒,寒少宇抬手屋门自动关了,小二露出些许慌乱的神色,想起身,踌躇一阵,还是咬牙坐定了。
同小东西对视一眼,心中一乐,别看这小二平时面对他俩多么热情,骨子里却还是个普通凡人,这屋门一关同两个‘不是人’的相处,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两位贵客,这是何意?”
“问你几句话,老实答了便放你离开。”
青鸟在他身边坐下,打开酒坛为小二斟了碗酒。
“两位去了哪里,这两日做过什么,小人一概不知,也不会追问,若是问官府来咱们客栈查问的事情,两位贵客只管放心,早被老板几句话搪塞过去了,咱家虽是小店,客人隐私却不敢泄露……”
倒是没想到会榨出这讯息,小二竹筒倒豆子地说了从昨日清早到今日有三波官府人马来客栈盘问的事情,连他们老板是怎么回的又是怎么请那些士兵喝酒搪塞的都说得十分详细,这些虽然不是他们想要问得东西,但也跟他俩有关,青鸟也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寒少宇觉得这小二十分圆滑聪明,叙述时虽然没说一句猜测,却能听出他知晓‘刺客闯宫’是他俩所为。
青鸟伸手从他袖里摸了一锭黄金递到小二面前,算他告诉他们这些讯息的奖赏,小二颤着手收了,瞄他俩一眼,看出他俩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便道:“二位还想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寒少宇摸出那块下神官的玉牌,店小二看到那物眼睛一亮,同青鸟对视一眼,心说有门,便跟小二说这东西是他一个相熟所留,这位相熟在外出公办时被歹人谋害,他正好撞见,追查至此,让小二知道什么不必顾及定要如实相告。
“客官果然是仙官……”小二叹了一句,确定他仙人身份,一下子放松下来,“其实客官问的那位先生是咱们长安的财神爷……”
寒少宇一怔,刚拿玉牌见小二眼睛一亮,想着他是知道这东西,或许能抠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却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说下去。你都知道些什么,全部说出来!”
“其实小人知道的也不多。”小二挠着脑袋道,“这位客官经常来咱家住店,特别喜欢喝酒,喝醉了就缠着我们老板说胡话,说他是散财童子,还说他掌着半个长安城的百姓财运,刚开始我们都不信,但他来过两回以后,老板就发现他每回来我家小住,那段时间我家的生意都特别好,门庭若市不提,来的客人都很大方,光是打赏小厮的银钱都能顶个把月的工钱。做咱们这一行的,接八方客,只要不闹事不惹麻烦,管他是妖是佛,来者不拒,我们老板又是个信神信鬼的主儿,次数多了,自然就信那位是散财童子,自然他每回来都被老板奉为座上宾,连住宿酒菜的银钱也不收了,这位客官只要外出公办,也绝对住在我家,他有个同僚也是个散财童子,来找过他几回,我们也见过。最后一次见是在七八天前吧,他在我家住了一夜,跟老板说要离开长安几天,还留下封书信,说是有急事,委托我们老板将书信交给他的同僚……”
“那书信可还在?”
小二摇头,“第二天一早就被那位同僚取走了,那日之后再未见过,他的同僚素日也从不在我家住店,其他的小人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