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血统不纯?”
变故突如其来,本以为这宇文邕只要一摆手一下令,便箭矢齐发,将蚩方母子射成筛子,但他开口又问这一声,寒少宇差点从树上摔落,心说四公主这位现世的夫君真是八卦,人家是不是血统不纯干他什么事了,又不是他的种!
蚩方怒目而视,突然眉目舒展,看着马上的凡间皇帝朗声大笑。
“他笑什么?”小鸟问了这句。
“你笑什么!”宇文邕厉声问了这句。
一皇一鸟步调协调得出奇,小坏鸟对下头的宇文邕丢了个白眼,“他学我!这下不光是蚩方,连我也讨厌他了。”
寒少宇本来想说这根本不是谁学谁,而是你俩心有灵犀一点通,步调一致罢了,后来一想又不对,“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句话不能用在小鸟和宇文邕那厮身上,不然他俩心有灵犀了,他这夫君算怎么回事儿?
“我笑你老婆被天上的抢了,你不跟我们好好合作报仇就罢,还帮天上的放走我们的虫种,你有本事今天就用你手里的剑砍死我,千万别让我逃了,不然倒霉的就是你!”
小鸟啄了一下他脖子上的毛毛:“你说这蚩方是不是有病,巴不得这宇文邕将他砍死,怎么处境这么糟糕他还故意挑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无论是血统还是那把诛魔剑本身都没法杀死他……”寒少宇答,“论血统,他是‘混种’,论诛魔剑本身,那把剑光泽不对,应该是旧剑回炉重铸,那把剑杀不死他的。”
“那万箭穿心呢?”
“这点巫魔和神仙野仙妖怪相似,凡间的兵器是杀不死他们的。”
小鸟抖松一身羽毛,张小嘴打了个哈欠,整只鸟儿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会看到一场精彩的对决呢!打不死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总是宇文邕输。”
形势一边倒的打斗的确没什么好看,可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小鸟抬起爪子抓了把嘴上的毛毛,又半瞌着眼无趣打量底下,一瞥头看他盯着自个瞧,将脖子伸过来。
“木头,挠痒痒……”
寒少宇抬了抬爪子,这个动作身体无法保持平衡,青鸟看他笨拙的样子嘻嘻笑了数声,“笨死了,你什么时候看见两只鸟卧一起,挠痒痒是用爪子的,用嘴啊!”
将嘴巴在树枝上蹭几下刮干净,小鸟将脖子伸得老长,轻轻啄进羽毛中,鼻间一股鸟儿的味道,小鸟舒服眯眼靠着他,夸赞说没想到他当鸟还挺有天赋,以后干脆多变几次鸟儿挠痒痒伺候吧。
寒少宇本来想说其实比起啄他更喜欢用舔的,但考虑到这话说出去自个的下场,还是忍了,又帮他啄了会儿毛,再看下面那两帮,果然打起来了,蚩方肩膀上插着两根箭,箭杆处被折断,应该是他自己砍断的,弓箭手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簇着宇文邕请他撤离,宇文邕骑在马上木桩子似的岿然不动,蹙眉深思,情况显然比他预想的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