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帖早发了。”寒少宇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开典,他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被他牵着的手紧了紧,小鸟低声道:“一个水君而已,怎么惹得你们动这么大肝火,你是同我成亲又不是同他成亲,他爱来不来不来拉倒,你就不要计较了。”
“说的倒是。”寒少宇答,“可听说最近这位东海水君的派头很大,过个寿宴竟然要求其他三海向他朝贺,还说我这个祖父眼要是不瞎,定会在君上面前举荐他做天君,你说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想我举荐他,我办婚事他却不来,他这样的派头,他才是祖宗,我这个祖父又算得了什么?”
小鸟摇头什么话都未说,寒少宇知他不喜自己如此计较,但东海水君骄纵已久,是天族的大毒瘤,这个毒瘤君上早有除他的意思,另外三海水君也多受其害,天族到底是他那个混账儿子建立同他有撇不清的关系,如今天族无主,难不成要任这样的毒瘤溃烂流脓长成毒疮?
“先记着这笔,找个机会到君上面前参他一本。”
凤熙听罢笑了一笑,“我也正有此意,前些日子我西荒一个信使路过东海,东海水君那爱妾的兄长竟然拦了我的信使讨买路钱,二表兄你说他是哪儿来的勇气,真当东海是自家开的不成。”
寒少宇摇头未答,小鸟若有所思听着他俩说道,也没露出厌恶的表情,八成还觉得神仙们勾心斗角挺有意思。
“不过二表兄,我估计你去君上面前参他没用。”凤熙道,“你知道如今君上头痛九黎的事情分身乏术,而这东海水君是天族内的一颗大毒瘤,有几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和他一条心不说,底下还有些天族龙族的水君也抱上了这棵大树。要整他就得把这一窝连根拔起,他们作出的事情君上未必不知晓,能放任他们如此猖狂,肯定是懒得分心去管的,即使你我两道书信打到君上面前参他,撑死也就是被招上九重天呵诉一番,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说,还会让他知道是谁要整他,这是打草惊蛇,你打蛇不死,定被蛇咬。”
“那就找机会弄死他。”
寒少宇一句话出口,凤熙目光闪了一下,唇边慢慢绽开微笑,“正合我意。”
一路携小鸟的手入妖市,脚下的青石砖均雕海棠花纹,他可不会学乌鸦,万不会雕小鸟在上头供人踩踏。凤熙走远去帮衬夫人妹妹,小鸟得空便拽了他一把,寒少宇知他有话要说,便将步子放得慢了些,等小鸟开口,小鸟却一直没说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同你堂兄特别残忍?”
终于耐不住率先开口,小鸟特认真看他,勾唇一笑,“不觉得。我爱你很久,自然知道你骨子里如何,若不是那个东海水君混账过头,若不是他招惹了西荒招惹了堂兄,你们不会如此针对,你记不记得我早说过,你同你兄长还有堂兄,你们都是顶好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