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同杨二郎有嫌隙?”君上这问出口,寒少宇一怔,未答,君上又抬手锤了锤脑袋,“老了老了,那年凤熙火烧凌霄,你同他确实打了一架却有嫌隙,还有你上回上界,哮天犬拦道儿……”
“您是忧思太多,活得太累。”寒少宇道,“嫌隙归嫌隙,大局是大局,臣下活了这么多年,没理由孰轻孰重都掂量不清,出了这样的事,总是要有人背这口黑锅的,就像您所言,玉帝掌管天庭不易,没大过错能稳定三界便好,所以这口黑锅总不能玉帝来背。”
“嗯,我且记下,近日见了玉帝,再跟他说道说道。”君上道,“眼下让杨二郎背锅的确是最妥当的方法,可是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四海八荒的神仙没准又要议论你,会说举荐是你的主意,让他担责也是你的主意,没准这整件事就是你黄龙的阴谋。”
“那君上觉得这是不是臣下的阴谋?”
君上摇头,“我自然信不是,你光明磊落,真要整那杨戬,自会堵在他府邸门口,将他光明正大暴揍一顿,你的脾气我清楚,玉帝也清楚,凡界有俗语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杨戬在神仙堆里撑死算横,你呢?你寒少宇是不要命的,是个神仙,都怕你……”
小鸟看他数眼,噗噗直乐,寒少宇顿觉尴尬,还是抬手,“君上过誉,谬赞,臣下担不起,担不起……”
“你担得起。”君上心里虽压着事情,却神态松弛,不知是不是提了杨戬背黑锅,提他解了难题,“四海八荒神仙诸多,我坐在这个位置看了这么多年,也就你担得起,没谁像你,所以至今连个统帅也觅不得。”
重点来了。
瞥小鸟,小鸟不管不问,摆明君上说什么同自己无关系,自己才不要渡他才不要趟这趟浑水,正绞尽脑汁苦闷于如何回复,对面阿烈却道:“那您封锁您的消息,关我夫君做甚!我夫君多惨啊!我夫君远赴苗疆受了毒伤,还被巫族老娘们看屁股……”
这一拨浑水搅得恰到好处,寒少宇逃过一劫,看阿烈从未觉得这泼辣的小表妹如此可爱,阿烈得意冲他眨眼,又扯了个笑撇头看君上。
“你倒知道的清楚。”君上无奈笑道,“你夫君青鸾的确得蚩方母子青睐,同统帅杨戬一起先被送还,送来时,不同于其他伤将只给了一部分解药续命,青鸾送归当日,医官便诊过脉,他的毒已解了,正在医官处休养,你要夫君,自去接了便是。”
阿烈兴高采烈,寒少宇却蹙眉,“君上是否会对青鸾起疑?是否觉得蚩方母子宽待青鸾其中有诈?”
“黄龙是试探我?”
“臣下不敢。”
“你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君上叹了口气,“我知你是问我,实际是问玉帝对此事的看法,因青鸾当日糟伏击撤兵的决策,神族兵将,除了狐帝所率的轻骑损失不少,大都保存下来,伤者并不多,但天庭那边兵马却损失惨重,几个武神被蚩方斩首示威,还有几个毒伤不愈,更多兵将在山道被伏击时便死了,两厢对比,他自然起疑,起初也有将青鸾打入天牢重罚盘问的心思,不久也已打消,因后来放归的武神,有许多都知青鸾当日是为救他们才受重伤,蚩方母子为何救青鸾,他们也知晓得很清楚,凡人的心是肉长的,这帮神仙是凡人修仙上界,自然也一样,有他们佐证,疑虑自消,玉帝虽然糊涂,还不至于诬陷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