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水君蹙眉,“怎又问这个?同我有干系如何?不同我有干系又如何?您老不是向来唾弃我父唾弃天族龙族,怎么又有心思打听两族事务?”
“听到些风声好奇行不行?”寒少宇看这位言语打着太极,心中更加笃定,“可妖市开市当日,大典上那么多的天族公子,却没有一位能同我将此事说清楚的,我实在好奇其中曲折,之后问你儿子,他也不知,今个逮着你,你何不圆了我的好奇心,你跟我说实话,然后我放了你的使臣和儿子,回头你再多送些钱物到南郊孝敬我可好?”
话音未落,耳畔一口热气哈上,鸟儿掐着调调说话像蚊子哼哼,“鬼话连篇。”
寒少宇自己也很想笑,东海水君的儿子早疯了,自关进酒窖就再没见过,自然是不可能问他的,早就打定主意此回扣这东海水君,自然也不可能放他放他儿子,钱物他库里多得是,最近几日更是西海北海的乖孙隔三差五遣人孝敬,这辈子养鸟都用不完,何苦贪图区区一个东海?
东海水君不是那样好糊弄的,听这话信疑参半,“真的?”
“骗你本君是老狗。”
那俩美妾驾云过去同东海水君凑在一处交头接耳,寒少宇听到她们试图鼓动东海水君不要相信他,还说他这神仙面相狡诈,一看就是会出尔反尔的,小鸟也听见了,嘴巴贴他耳朵,清浅的声音掐着戏谑的语调:“我的神君大人,平白无故被如此议论,作何感想?”
“她们倒还有脑,可惜那乖孙一定信我。”
“为何?”
“吃老本呗,我虽然脸皮厚了点,但在四海八荒的信誉一直不错。是个神仙都知我一言九鼎,他哪能猜到此回我会出尔反尔。”
“真狡猾。”小鸟搓他耳朵悄声道,“大概传过你闲话的那些神仙都没想到,此回你要治东海,他们无意间却成了你的帮凶。”
寒少宇不再作声,看那东海水君颔首思忖,寻思如何将这一公两母扣下来,小鸟铁定不会出手打女人,虽然眼前这俩美妾怎么看怎么欠打,但要他去拦东海水君,寒少宇又不放心。
低头一瞧院里,围观看热闹的多了个穿墨纹衣袍的身影,眼睛微眯计上心来,小鸟立刻清楚他又要折腾沥胆,一巴掌呼上他的龙脑袋,却没说什么。
念力传声,将打算合盘拖出,沥胆冲空里翻了个大白眼表示听到了,而后扯了寒啸天和另两个家臣,耳语一番,不动声色消失在回廊尽头。
“这件事的确同我相干。祖父要听,也不是说不得,只是我记挂我儿子,能否让我见他一面?咱们在这半空里浮着,寒风凄凄,我看祖父的神殿不错,尤其院里的海棠清雅潋滟,九重天都难得如此佳境,祖父何不请孙儿去你殿里坐坐,咱们沏了好茶再温几壶好酒,等我见到我儿子,自然会将一切细细说于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