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正中下怀,却仍顾忌隔墙有耳,于是探头向窗外一望,狐疑看东海水君,“海君莫要坑我!”
“不会!”
东海水君自然知道监军在担心什么,对贴身侍候的两个小厮一使眼色,两个小厮得令去了,就守在窗外,叩了两下窗棱,监军大人终于笑了笑。
“大人这下该放心。”东海水君抚须道,“我同大人痛饮前便遣人打探过,麒麟神君宅得很,早早就闭门不出,烛光倒是亮着,小厮说早一个时辰便问他拿了些东海的水志在看,你看他这样一个不知及时行乐的神仙,虽贵为上古神君,却孤僻得很,同咱们这些晚辈自然格格不入。”
“我倒宁愿他就这样格格不入。”监军大人喜笑颜开,倒出一肚子苦水,“海君不知这一路过来车马劳顿,我同他出行巡视,却连马车也坐不得,女仙也碰不得,我都多少年没骑过马了,被那畜生颠得腰板痛不说,欲火四窜,每逢入夜,孤枕难眠,我何时受过这样的苦难,跟他一处办公倒好,夹着尾巴做神,无从宣泄,还得碘着一张笑脸像是欠他半辈子银钱,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如街边的狗……”
“监军大人言重,今夜我和我这爱妃陪你快活逍遥,几把骰子这么一掷,什么不开心的都抛倒脑后去……”东海水君故意打了个哈欠,“哎呀,我演兵大半日,竟然这么早就乏了,陪您玩几局,输光这些银钱,就让我这美妾继续陪监军大人,她呀,骰子掷得一塌糊涂,脑袋也不聪明,索性长了一身白嫩好肉,床上功夫比那妓馆的头牌只好不差,我走了让她侍奉您,就在此处侍奉您……”
说着,拍了两下手,房门打开,大智若愚的同几个同僚捧了几个大箱子进来,按主子要求打开,都是金光闪闪,拳头大的元宝堆满箱子,满得都要溢出来。
“我当日演兵之后没有回营,因麒麟神君暂住水晶宫,东海水君要拿出诚意接待,嫌水晶宫守卫太松,就调了我们暂时守夜,我本来是要在院里站岗,又被龟丞相差遣去库里搬东西,看着老大的箱子,拿着也沉甸甸的,刚开始不知是什么,那日打开,自个也吓了一跳。”
“可你说这些同这兵阵有什么干系?”小鸟问,“你自个也说了,那日麒麟神君巡视东海,东海水君演排的兵阵一塌糊涂。”
“干系自然是有的。”大智若愚答,“只是我有些笨,不会压缩,我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从头到尾说出来,尽量不出现纰漏,缘由因果,细枝末节还得神君大人自行梳理。”
寒少宇拍拍鸟儿点头,“继续说,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必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