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扇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挪到床边沿着床腿溜下来,四爪并用拖着沉重的身体向饭桌挪过去,拽拽鸟儿青衣下摆,很小心没有划到他。
“阿臣,你抱抱我,我浑身酸软爬不上去。”
小鸟没有难为他,手托着他腹部的鳞甲将他放在自个膝上,他看向桌面,只有一副筷子,有一壶酒一盏杯,一盘炸得酥脆的蝎子,一盘炒菜,却有两碗面,瞬间确定,那只不省心的兔子绝对在他药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吃饱再说。”
鸟儿将他提溜上桌,挠了挠他下巴上的长鬃,舒服眯眼,微仰了下巴双爪抱了鸟儿的手用下巴蹭蹭,那碗未动的面被推过来,鸟儿白俊侧脸就在旁边。
“你这样子是用不着筷子吧?”
“的确不用。”
寒少宇伸长脖子张嘴从碗里吸溜一大口面条,然后用锋利的牙齿截断,微仰了头喉口一动,直接吞入腹中,小鸟自顾吃着,侧脸沾了些汁水,并未发觉。
寒少宇爬近,伸舌舔干净,小鸟呆愣抬头,他又飞快挪动小爪子拖着尾巴爬走,指甲扣在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尾巴上的鳞甲将木桌划出一道道长痕。
小鸟笑了,回头眨眼,小鸟捶桌哈哈大笑,他说他这个大小拖着尾巴逃走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傻,就像一只大蜥蜴,说不出的猥琐。
“自然不是。”
寒少宇想着刚刚的事,低头一看自个这幅身体,除了小了点和素日显了本身也没差,那为何猥琐?哪儿猥琐?尾巴么?
“他只是病重又不是死了,那几年他是身体不好,那之后,他又活了百年,他死了我舅舅才开始争权在族内搞分裂的。其实他身体好的不得了,要是能管住自己不把自己折腾死,活到现在绝对没问题,那不论逐鹿之战还是大禹治水就都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只要在他面前当个不惹他烦的乖孙就好……”
“什么玩意儿?”小鸟颇觉不可思议,“那位神族口口相传的伟大首领是自己把自己折腾死的?”
寒少宇溜下床爬到书架之下,钻进大抽屉里顶了个木盒过来,小鸟一把捞他上床,看着那木盒没有打开。
“里头什么?”小鸟问。
寒少宇用犄角把木盒推到他手边,尾一扬劈上,咔哒一声锁头落地,木盒里用绸布垫的很厚,只有一枚六边形的龙纹石币。
“送给你。”寒少宇答,“除了逐月,老家伙送的东西就只剩这个了,虽然是块石头雕的也不好,好歹是老家伙手雕,有点纪念意义,送给你,现今唯一的用途就是能抛着玩,你快点收了它,老家伙以前说谁看上我谁倒霉,我现在就让他看看看上我的是多么绝色的一只鸟儿,他在祖神身边我也要好好气他一气。”
龙嘴一咧,开心一笑,一口白亮尖锐的牙齿在烛光下闪光,小鸟捏走那块石币,然后一巴掌将他抽了个跟头。
寒少宇四爪朝天瘫在被子上,鸟儿欺上,指尖戳上他的小鼻子,表情说不出嫌弃,“瞎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