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境势反转,刚刚国师数落他的词儿,又被他转回国师身上,那个女人笑了一下,没发出任何声音,面纱遮了大半张脸,但那双浓如黑墨的眼睛笑意昭然如示,寒少宇确定她在笑,而且有种感觉这女人长得脱俗,可不知为何,一个标志的美人儿,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那里都是妇孺!”寒少宇怒道,“你的良心是被狗吞了么!”
“妇孺?”国师哈哈大笑,“我同方儿也是妇孺,兵不厌诈是你自个说的,你寒大帅刚刚是怎么对付我儿子的?”
“你……”
阿菁同阿烈均化了身,两口烈火开道,拍翅飞去崩塌的酒楼,寒少宇语塞,不是无话反驳,只是同这位国师无话可说,这种臭不要脸的气势,让他觉得熟悉,似乎同自个有些相似,虚晃一枪,蚩方执斧架了,他却弃枪而去,双脚腾空而起,直扑向国师。
远处雷声滚滚,风雨滂沱而来,三条龙影盘在一片雨云之中,三个不同装扮的蟹将领军,后头跟着一片黑压压的虾兵。
那些巫人慌了,从蚩方言语推断,此来他只想把他轰出南郊在战场同他一决高下,更有邪鼠助阵,自不会带许多兵马,再说他这南郊神地有仙障相隔不是秘密,大量巫人入境必会有所感应,蚩方母子不傻,自然只带了那些精锐入境。
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巫人细数有几百号,再加如此数量的巫鼠,为何龙石首毫无反应,是因新制吗?
寒少宇想起那些承重出色的孔明灯,想起诡异的紫红色的灯火,想起兔儿说的“气味”,他怀疑是那灯油的问题。
可现在并不是印证的好时机。
国师站在云上,许是大意,只有四个巫人近侍,三拳两脚将他们打下云去,右手成爪直取国师,蚩方在底下大喊“无礼,休要为难我母亲”,腾云上来,沥胆却及时化了身,单手擒了他一只腿将他拉下云去,两个纠缠打斗在一处。
国师低头闪开第一爪,寒少宇再次夺上,见她右袖一张,滑出那条皮鞭,一脚踢了她脉门,她本就未抓稳,这一脚正踢在她手腕正中,当即痛得秀眉一蹙,皮鞭滚落。寒少宇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扯下她面纱,想印证脑中那个希望渺茫的推测,可扯下她面纱的那刻,失望铺天盖地而来。
面纱之下,看不穿的黑雾蒙着大半张脸,就聚在国师脸周,带着仙力的掌风都未能逼散,国师却趁他分神踹了他一脚,吃不住力道跌下云去,巫鼓又响了一声,未死的巫人撇了纠缠仓皇逃入云,蚩方虚劈了一斧,趁沥胆不备也撤入云中,寒少宇正运力想撑了仙障,余光瞄见青光一闪,下一刻身下一片柔软,鸟儿接了他,驮着他向酒楼飞去。
仙怪家臣自然跟上,沥胆也跟上,待鸟儿落地,青石垒成的酒楼已经全部崩塌,乱石中可以听到那些孩子害怕得尖叫声,阿菁和阿烈早化了形,疯了般刨那些石块,两个女孩子原本葱白的手指指尖已有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