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听他话撇头看去,果然,从那打擂的腾空上台,二帝就未再注意他俩,玉帝更是僵坐在他的大龙椅上,手紧抓椅靠,指节泛白,从这个角度虽看不清他表情,但用脚趾头想,此刻他的表情应该也非常难看。
“那谁?”鸟儿问他,“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鸟儿没见过那位,自然不认识,那位却好似没意识到自个这行为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壮举。自看台腾空而起,踩着沿路妖怪的脑袋风骚借力,几步上台落到那下武神对侧,上挑的漂亮狐狸眼一勾,未亮兵器,轻蔑戏谑声却起。
“呦呦呦……”英俊潇洒的男人一拨火色额发,发出一连串不明意味的感叹词儿,“神界的神仙是都死绝了嘛!竟然论到这个品阶的在此耀武扬威,还连守七场擂主,真是好笑!”
那小武神后撤半步,将棍一横,“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男人不答,挑了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看向云上,有二帝挡在前头,必然不是看向这处,至于他是看君上还是看帝君不知,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当年火狐狸飞升上界是在文昌帝君宫掌灯,文昌帝君归天庭管束不归君上管束,那他怀恨也是怀恨玉帝。
鸟儿似乎看这妖怪挺有意思,耐不住好奇心折磨,捉他袖管晃来晃去催问,寒少宇只好定了心神回他:“大鸟宝,这是谁呢,说出来你不要惊讶,这是青丘那个谁,这是半血狐狸他爹。”
鸟儿正含了口酒,眨眼愣了半晌才给咽下去,寒少宇看鸟儿呆样觉得挺有意思,他们家小鸟怎么看怎么可爱,看他唇上被酒汁润得发亮,喉口一动,不自觉凑上去亲,咫尺间鸟儿却将目光一凛,一指点在唇间,翘了一边眉向僵坐那二位一扬下巴。寒少宇只好端坐身体,将心中那些小情绪尽数埋葬。
“难怪我说在哪儿见过,这么看,半血狐狸除了那头半黑半红的头发,其他和他爹真是像极,就是可惜这家伙长了一张好脸皮,却四处留情,真是糟蹋了这么正经的长相。”鸟儿歪了身体微微靠他,不知是否是补偿刚刚未达成的亲吻,抬手轻拍他脸,“然后问题来了,木头,你说这火狐狸也不像那种贪图名利的家伙,能飞升又坠入魔道变成让神界头疼的大妖怪,说明这是个任意妄为的家伙,那这样的家伙,出现在这里是想干什么?觊觎这个统帅的地位吗?”
“论仙怪相关的问题,我觉得你要动动你这颗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了……”寒少宇笑答,“我肯定不知道啊,我素日同你妖市的仙怪相处,他们想什么还是比较好猜的,但台上这只可不一样,这只虽然同我有过正面接触,但我根本不知他想干什么,就像你说的,他是个任意妄为的家伙,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目的。”
“肯定是为好玩。”他俩讨论,前头坐的站的神仙都侧头听得聚精会神,文兴听了便道,“父祖记得我同这家伙可是喝过酒的,我觉得这厮有些玩笑世间,再说他按当年正途修仙,若是能忍了文昌君宫里的枯燥,没准位阶早在许多大员之上,是个脑袋正常的,都会权衡选择留在天上当神仙,他却坠成了大妖怪,他既然当了大妖怪,总不可能因为当腻了又想回来又跑来夺帅。再看他同青丘小帝姬那女婿,半血狐狸戚晓风的关系,我觉得作为一个采花贼,一个不择手段睡女人,提了裤子就跑的渣男,他怎么可能犯在凡人肚子里留种的原则性错误?据说他在那个女人肚子里留种就是为了抱那女人的救命之恩,可我没记错的话,这种报恩生子的故事,凡界的传说中都是女妖女仙如此做,现实也一致,他一个男的做出这档子事情来怎么想怎么奇怪,可又没其他理由能解释得通,那就只有一个:他做这一切,就是单纯觉得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