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听闻此言,便说他甘拜下风,说他就是俗世庸俗客,决计活不成神君大人如此洒脱,还说神君大人是‘活圣贤’,不仅曲解圣言,还自有一套处世论道的方法,凡间自古那些大圣贤也说不过你,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是不要再呈口舌之快自取其辱了。
这话明面上恭维,暗地里却是挤兑,鸟儿一贯同他说恭维话,喜欢话里藏上两根针,寒少宇也早习惯了,哈哈笑了几声,指腹摩挲鸟儿下巴,便说你算哪门子俗世庸俗客,更算哪门子‘小人物’,守情千年这种事情是小人物能干得出的事情吗?
“那不一样,那是你好命而已。”提及此事鸟儿却辩,“也是我死心眼,认准了你这块臭木头,便不愿接纳旁人,不然早三年抱两窝,孵一堆鸟崽子蹦给你看。”
寒少宇盯着鸟儿目光徒然温柔,“嗯,青木臣是有这个资本,谢谢你爱我……”
余下的话,未说出口,无法想象若真发生鸟儿所述的场景,他会如何?是黯然神伤心心念念的野仙心有所属,还是悄悄躲起来消沉避世,若真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能怎样呢?归根结底,是他当年弃了他,对他不起。
只有一霎的失落心伤,还是被鸟儿察觉,鸟儿拍拍他的脸,靠进他怀中舒展身体。
“你别想了,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鸟儿道,“我又不糊涂,做了违心的事情,结果如何又不是想不清楚,若当年我真接纳旁人三年抱两窝,心中对那‘旁人’还是不爱,即使共处同一屋檐下生活好多年,结果还不是会分道扬镳,因在这世上,爱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也不是说无便无的,那时即使我心里惦念你也不会来找你,或许我会把那堆鸟崽子抚育长大,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孤独终老。想想真是可怜,我报复了谁?报复了你吗?不!你或许根本不会知道我如此喜欢你,所以归根结底,我那么做是在报复我自己……”
寒少宇动唇想说什么,一时语塞,又着实不知想说什么,鸟儿笑了一下,又道:“所以只要我还喜欢你,便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不要怕,也不必想,如果你免不了担心的话,就请你好好爱我,别让我对这份感情失望……”
寒少宇记住了,随鸟儿靠在肩上,没有任何许诺,自从莫干山拐了鸟儿回殿,许诺已经够多,只待星移斗转,慢慢兑现。
大巫在晚饭时分归来,是扯苏墨一起回来的,进殿便嚷嚷,说晚饭不必等他们,他要教苏墨兵法图阵云云,寒少宇看苏墨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本想酸他两句,但鸟儿偷偷掐他提示他闭嘴,便什么也没有说。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是孽缘,你缘何不让我阻止神棍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