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寒少宇轻轻握了鸟儿受伤的手,低头亲了亲鸟儿修长指节,“其实我比你还胆小,你看我在莫干山时想把你拐回家真豁得出脸面,但是在那时候,我其实心里很忐忑。在那之前,听小白公子说到你的行踪,即使心里确定是你,还是会害怕不是,只有真的走一趟莫干山亲眼见到你确定是你,才敢豁出脸面表白……”
“为什么怕?”鸟儿仰头看他,映着肆虐火光,眼眸晶亮。
“因为……怕认错人啊。”寒少宇苦笑,“你看我已经认错过一次缘分了,只此一回,就惹你那么伤心,以至于你见我就生气,长安时说不清楚,青丘时又说不清楚,再认错后果我拿什么承受?莫干山前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就算同四公主无缘,随便搭个仙娥仙俊或者凡人也比跟你在一处好?”
或许是他嗓音发颤,或许是表情悲伤,鸟儿不再笑了,双手一展抱了他,“我那时候怎么想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真的有心躲着你吧……不过你要体谅我,不能怪我,因为我也没落好,寝食难安,你看莫干山我也很伤心对不对?”
寒少宇长舒一口气,夜风里抱了抱暖烘烘的鸟儿,数次失而复得的经历,成功让这只坏鸟霸道攻战他整颗心,一颗心被将死,塞他就已满当,丁点儿都容不得旁人。
夜风很静,夜晚很凉,但抱着的这只大鸟暖暖的,小时候父亲说他总会等到愿意担待包容他,愿意帮他暖暖身体的人,这话终于在这一年成真,只可怜这只鸟儿等了太久。
“你打算将蚩年怎么办?”鸟儿仰头问他,“关起来吗?看他刚刚强硬的性子,这可不是个善茬,你若撬不开嘴要对他动刑吗?还是交给二帝发落?按玉帝的性子,肯定会想杀他立威吧……”
“先关起来吧。”寒少宇道,“我会写一道书信知会君上此事,同他商量暂对张百忍隐瞒,这蚩年一时杀不得,蚩方同他手足情深,杀一个威百慑,蚩方或许会愤怒,但会迫于我挂帅出兵有心理压力,会自乱阵脚。但要是把蚩年杀了,这刺激就过头了,他和他老娘谁知道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万一刺激出潜力来,那对母子破釜沉舟集兵力进攻,誓死同咱们拼个鱼死网破,这死伤胜负还真没法估算,这样的风险可冒不得。”
“我也是这个意思……”鸟儿同他比肩而行,任他轻轻攒着手道,“不过这么整的话,张百忍若是事后知晓咱们都瞒着他,一定大发雷霆,觉得咱们不将他这玉帝放在眼里,届时怎么解释?就算如实告知他会体谅?他那性子肯定不会体谅的吧……”
“那也没办法。”寒少宇抬起另一只手捏了下眉心,提到张百忍那爱脸如命的老家伙他就很头疼,“和惹他大发雷霆相比,自然是在这时候保住蚩年的小命比较重要了,哎呀咱们能不能别提张百忍,这些日子几乎都在营中耗着,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同你相处,不提他成不成?”
鸟儿露出无奈的表情,戏谑看他,“怎么,同我相处神君大人不谈正事是想继续聊些私情?要谈情说爱呢,这地界儿可不是什么好地界,不风雅不说,还连张床也没有,谈情谈到最后突然想睡你怎么办?”
“就地?”
寒少宇不假思索答,鸟儿勾唇,抬手抽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