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神饶命吧,我们拿他手短,我们就是干保安的,赚些俸禄不易,没想跟您老拼命……”
另一个掰正了面上金箔,本还想再来,撑几个回合交差,见同僚讨饶,干脆也不打了,一把揪下金甲一抛,只留面上金箔,只穿裹着蛋的底裤光脚片逃回墙里,任玉帝召唤也再不出来。
“花拳绣腿耍把戏。”
寒少宇瞄一眼不能要的披风,念叨一句,抬脚将那堆金色破烂踹到墙边儿,张百忍本见力士失手,觉得好没脸面,看他逼近,跳上龙椅跨坐在椅背上,像是随时打算跳下逃入墙中。
“寒少宇!你想做什么!”张百忍指他,语音发颤,“你不许过来!你不许学泼猴!天宫不是那么好闹的!凌霄宝殿不是那么好砸的!你可别忘了……你可别忘了还有佛祖!”
“得了吧……”寒少宇在距离张百忍三丈前止了步子,看那老儿骑在龙椅靠背上,活像泼猴附体,觉得十分好笑。“少拿释迦摩尼压我!我同西天那帮木鱼脑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疯起来我都怕,更何况西天那帮木鱼脑袋!他们拿我如何?同泼猴一样压在五指山下?你可别忘了本君虽只居神君封位,却是祖龙同始麒麟三代内直系后嗣,是蛟族龙族的少主,是天族的父祖,更何况本君早在上古就有平四海八荒之功,后又助大禹治水,如今又要止三界劫难,驱除九黎蚩方……说得不好听,西天那帮木鱼脑袋整日除了吃斋念佛整日将普度众生挂在嘴边,除了传播自己的教义,除了让那些信众勾搭皇帝修筑庙宇整日祭香供奉,他们真正对凡界人间做了什么天大的功德吗?镇压我?拿什么立场镇压我?是他们真当本君是泼猴是杂碎小龙,还是你真觉得西天那帮木鱼脑袋都这么闲,整日为你这天庭的破事儿跑东跑西的?”
“你……你这厮狂妄!你这厮胆大包天!”张百忍骑在椅背上骂他,底气全无。
寒少宇笑了一声,抱手在前,“我不信佛道,说得也是事实,我就狂妄,我就胆大包天,那你呢?你姓张,名百忍,那个张是大姓,我就不说道了,百忍这个名字独特,细论也很有境界,人家听了你玉帝的真名,那肯定觉得你是个仁慈贤明,能忍受苦难能忍受苛责,也能忍受侮辱,讥讽等等的神仙了,可你呢?你老是顾着你的脸面,忍不得这个也忍不得那个,竟然连我的坏脾气也不能忍忍,你知我闲散日长,也知我生性耿正就是这个样子,可你非要挑衅我……我他娘到这里来不是我自个乐意来的,我同你脾性不合,巴不得躲你,躲你这弥罗宫躲你这凌霄宝殿有多远就躲多远,可你偏偏叫我来,偏偏挑衅我,我他娘是被你叫到这里来谈兵事的,又不想学泼猴,更不想闹什么天宫!”
许是听见他不想学泼猴也不想闹天宫,长舒一口气,尴尬从椅背上溜下来,四周冰晶化去,满殿都是舒气的声音,张百忍长须下嘴巴嘟着,跟个招抽的死孩子一样瞄他,他那神情莫名让寒少宇想起那个儿子,轩最后一次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他三百岁被他送走的时候,后来去轩辕殿里有没有再如此不知道,不过按君上对那死孩子的那种宠爱担待,八成轩是没什么机会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现在他又见着这表情,还是在张百忍脸上,寒少宇觉得有点讽刺,这玉帝老儿,是真当自己是个百十来岁的死孩子,还是真被那些阿谀奉承之徒宠成了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