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反问:“小家伙你真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青玉自被寒少宇点了将入营,就同青小鱼一道儿跟那些武神厮混在一起,素日听那些武神说道火狐狸,也觉得火狐狸先前罪恶滔天,尤其祸害了许多姑娘最为可耻,也不知他家一向用人英明的二表叔缘何点这狐妖为大将。但不满归不满,他对火狐狸不满的同时,也觉得那些武神的神品非常不好,尤其喜欢说些八卦的东西,而在营里茶余饭后最喜欢议论的就是他堂叔和二表叔的亲事。青玉听着就有些生气,他二表叔是脾气古怪了点儿,但论神品可比他们这些家伙好多了,他堂叔也是凭自个的本事飞升,即使是野仙也是他们家的野仙,即使是堂祖的私生子,那也是他们家,是他们凤族的公子,凭什么要给这些家伙说道。
青玉年纪还小,又刚入营,是小辈不敢在那些武神面前造次,但生气是真的生气,青小鱼也很生气,有一回就同他说兄长你看出来没有,这帮家伙德行是真的很差,你也听见他们是如何评论咱们家的人了,二表叔跟堂叔年节时对咱们多好啊,还有妖市的叔伯婶婶也是,你说咱们以前在昆仑的时候,是个神仙都跟咱们说妖怪如何祸害,野仙如何没骨气,现在看看这正仙,这素日被凡人朝拜供奉的武神大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我反倒是觉得火狐狸同他们比好多了,至少活得坦坦荡荡。
“二表叔说的不错,不论妖怪野仙,不论正神凡人,大多数都不好不坏,即使是这天下十恶不赦的坏家伙身上多少也有几分善念,即使是这天底下公认的大善人,也有些不为人道的污垢之处,我大概是明白了二表叔为何重用火狐狸,也大概是明白了为何咱们素日同妖市的叔伯婶婶玩耍喝酒爹娘不阻止,却要阻止咱们同这些武神喝酒闲聊……”
青玉那杂毛的坏鸟崽子,说战事却将他同胞弟私下谈论也当众说了出来,真是无爹娘管束,一张小鸟嘴巴想说什么便说了。
帐中武神哪儿能容一只鸟崽子说他们不是,便有代表发言:“忒!你这小子污蔑我们!我们何时茶余饭后议论过统帅和参军大人!”
青鸟怕家里的晚辈吃亏,本想开口制止,寒少宇却看青玉面露得意之色,知这小子胸有成竹,这小子和那条毛毛鱼早长大成……鸟,只是一直受阿烈管束,所以才显得少年心性,在教育孩子这点寒少宇和旁人不同,他觉得小鸟破壳,既然长了双翅膀便是有朝一日要学会自己飞的,眼下武神刁难,正是个颇好的考验,他想给青玉这次考验的机会,青玉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底子很好,只要稍加修磨,一定会在昆仑在神界大放异彩。
“你没谈论过?”青玉一敲脑袋,“喔!对不住这位大人是小的记错了,不是茶余饭后,是茶余酒后,您老当时同您旁边的两位大人促膝而坐,饮的面色通红,脖颈上的血管都爆了起来,说什么来着?对了,说我堂叔为那什么仙籍为妖市的叔伯婶婶才同我二表叔在一处,您老玷污我堂叔的名声,我堂叔向来大度,一定不与你计较,但您老这顺便玷污我二表叔的名声,我二表叔……”
青玉扬唇一笑,阿烈家的几个鸟崽子都长奇怪,男孩子女孩子外貌都更像阿烈,而笑起来更像,这青玉笑的时候,寒少宇就瞬间恍惚,好似看到阿烈在坏笑盘算什么,禁不住汗毛倒竖,猜想大概是阿烈刚刚对他的痛殴让他有了些心理阴影。
那武神摆手坐了,寒少宇觉得好笑,大概是自今日之后,这营里关于他关于鸟的流言蜚语都要息声,他也知道青玉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一定是:我二表叔对自个的名声不计较,可对他家的鸟儿的名声计较得很,您觉得您再与我争执,谁会不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