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摇头不语。
有些话不说,旁人自懂,有些话说了,此境必会招致非议。
战局在前,大势为先,他身居统帅要职,立场必要与九黎巫部势同水火,万不能做救敌性命的暧昧事。
好在狱卒早被遣散,这牢房里只有他们三人,若隔墙有耳,想必也只听到他们替蚩方疗伤之事,神棍本出身巫部,玉帝即使疑心问起,也可回答此举是不能背弃血脉,玉帝或许会发怒,但绝不会牵涉寒少宇,若对神棍发难,君上出于爱才之心,定会保贤,玉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他张嘴回了神棍问题,其中深意便不一样了。即使是想的那些不轻不重不涉及立场的话,也难免逃不过张百忍疑虑,稍加润色修磨,便可能换了一种意思,说他通敌叛族还是轻的,若说他同蚩年母子或许存在什么纠葛,那真是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神棍自然知晓他意,不着痕迹瞄了四面,抬脚踹了蚩年,边踹边道:“也好也好,这死生有命,最煎熬的却是求死不能,寒大帅聪明,救这小子一马,即使交换人质被放归,他也只能向他母亲兄长描述你寒大帅的胸襟,还能活着看九黎如何兵败投诚,这个主意很妙,这个点子着实不错。”
……
无言以对。
也没有告知神棍他此举却有些画蛇添足。
从牢里出来,神棍脚步匆匆,没多久便扬长而去,同他们之间距离拉得老远,鸟儿本想同神棍闲聊,叫了他一声,神棍却说什么改日再约,他有要事。
去他娘的要事,除了回去盯盘苏墨,寒少宇还真想不出这老光棍有什么要事。
“你褪毛期到了吗?”
鸟儿刚在牢里,本打算还他龙珠,寒少宇只捏着那根青羽道:“算了,反正吐这玩意儿出来是看你感兴趣,也没灌输仙力,除了看着漂亮很有意思,也没什么别的功用,要再吞下去麻烦不说,还觉得吞来吐去的不干净,万一闹肚子就不好了,干脆这样,就当咱俩换着玩意儿耍耍,你用这根毛毛换了我的珠子,这样好不好?”
鸟儿捏弄那颗龙珠半天,最后似乎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也怕他闹肚子,就收了,从牢里出来一直捏在指间把玩,时不时还会拍拍他小腹,好似就那样隔着皮肉拍弄,就能掂量出他体内到底有多少颗珠子一样。
想起幻境所现,问这句,鸟儿用看变态的目光看他:“你突然问这个干啥?这么私密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反正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变地中海就是了。”
“如此简单的问题也算私密?”
鸟儿瞥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一定很想见到我掉光光裸奔遛鸟的样子,不好意思呢,烂木头,别的鸟儿不知也没注意过,我这只鸟儿倒毛,可是一边脱一边长,待掉得差不多,倒毛倒的也差不多了,你是永远见不到我裸奔遛鸟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