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喉口一动,咽了口唾沫,接过鸟儿的伞帮他撑好,顺手擦去鸟儿脸上的雨水,擦得很小心,尤其接近眉眼处,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抹个干净,倒是不像在擦男人的脸,更像是擦什么金贵精美的瓷器,鸟儿怔怔看他,四目相对,未说一句话却无声道尽千言万语。
“大帅,已经清理完毕。”
又侯了片刻,近侍来叫他,沥胆趁机上了他们那辆车,摆明要同驾车的天兵调换,策马欲行,寒少宇一眼瞄到他小动作,叫住他:“你驾车太疯,自觉下来吧!”
“主人我刚刚已经学会慢慢驾了……”
寒少宇还是不信,摇头,“车里有我家的鸟儿,求你不要如此执着。”
沥胆仍赖在车上,“主人,我定会稳妥,你还是给我一次机会吧……”
鸟儿晃了晃他手臂,侧头,迎上白俊可爱的笑脸,摆明有卖笑的嫌疑,但就是心甘情愿吃这套,鸟儿卖乖还眨了两下眼,“木头你给他个机会成不成?我觉得沥胆很可靠,他向来是说话算话的。”
寒少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沥胆向来说话算话没错,但他驾车很疯,他上古驾车冲锋陷阵就特别疯,战马是稀缺资源,可不是畜生,你也在车里,本君如何能冒这个风险?
可最受不得就是鸟儿卖乖卖笑,嘴上自然答应了,恋恋不舍将目光从鸟儿身上扒下来看沥胆,“那摆脱你看在咱俩多年的主仆之情,拜托你驾车稳妥一些。”
沥胆自应了,拽鸟儿重新上了战车,待坐稳,沥胆才甩了缰绳催二马前行,山道很窄,因滂沱大雨泥泞不堪,路况干系车辆颠簸,但沥胆驾车是稳妥的,寒少宇也没法迁怒沥胆,更找不到借口将他赶下车去。
无聊思索间,听见精铁车厢被重重敲了几声,沥胆勒了二马,寒少宇抽了抽条,外头露出近侍的小半张脸。
“怎么了?”
“大帅,咱们得歇……”
寒少宇听这话蹙眉,“怎么,这才走了多久的山道又要歇?前头的路是又被封住了么?”
“不,前头畅通,主路旁又有支路,但歇的缘由是后头有两辆车的车轮陷入泥沼,咱们得停下来将它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