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娘要跟你一起上墙!”鸟儿竟然这么回。
寒少宇有点伤心,他本来以为大鸟会感动于自个响应,或者也稍稍感动一下自个的决心吧……
可是什么都没有。
鸟儿根本没感动什么,八成刚刚蛋蛋侥幸箭下‘逃生’的事情说出来他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感动,但也不会感动很多,或者是很感动,但只埋在心里,不浮于表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喜怒不行于色是一种素质,寒少宇作为统帅,自上古便没有这个素质,但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他们家的鸟儿有……
竟然没人来托举他,寒少宇不满周围将士的冷淡,举着手里的逐月,连剑带剑鞘敲着周围的盾牌,敲得铛铛直响,但越敲那些没良心的王八蛋躲得越远。
寒少宇额侧青筋猛跳,只想破口大骂,可刚张口,就被一个高壮兵士的话堵了回去:“大帅您位高权重,我们这些小喽啰谁敢托举您?万一把您摔了,那小的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言下之意是什么呢?
言下之意就是您老脾气太差,我们怕伺候不好惹了您发飙,再说您一介统帅,万一出点差池怎么整,全军上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再言下之意是什么呢?
再言下之意就是奉劝他快歇了吧,他一个正仙还是不要同野仙一道儿乱来,要是青先生不幸身死阵前,他再娶一个便是,又何必执着从一呢?
寒少宇火大,却念及是阵前,不能刁难士卒,扰乱军心,看寒啸天一眼,寒啸天虽不大乐意,也只能扯了个身强体健的家臣一道来托他,托了靠近鸟儿,还未说一句,就感觉清风掠过,举着的盾牌一重,拖着自个的家臣和寒啸天一时吃不住重力,身形一晃,寒少宇身体晃了两下,好不容易三个一起稳住身形,抬眸就见鸟儿已经扒住战车车顶,手上一用劲,便滑过去,背着盾牌缩着脑袋跟个乌龟一样趴在车顶上,姿势很难看,而车顶的弩机早就翻起,只是碍于巫部箭雨的攻势,一时没将士能上去操纵,车下有几具额缠红布条的死士尸体,早就凉了,是最先想爬上车顶扣动弩机的,可惜脑袋没有鸟儿好使,全身射穿跟筛子一样,死相非常难看。
寒少宇以前喜欢乌龟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乌龟安静又不会掉毛。二就是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对于他这样寿数没底儿的神仙,既然凡人爱说什么‘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养只乌龟无意再合适不过,最不济无聊时,他可以同乌龟比比看谁活得更久罢了。
但后来寒少宇又不喜欢乌龟了。
原因也有两点:一是乌龟喜欢得一种腐甲的怪病,一旦甲壳缺损腐烂,极难照顾养活,他养过一对儿,从拇指大的小龟养到两个巴掌大,好不容易瞅对眼就差配种生蛋,离开神殿去外头逛,托付寒啸天及家臣,只过了一个冬天,竟然腐甲死掉了,连水都臭了,而家臣们直言是按照他走时交代的那套做的,至于为何疾病又为何死去,不知。二是乌龟拉屎真的太臭了,养在溪流里又没法时时捞起把玩,只能养在缸里盆里,可吃了鱼拉了屎,不及时换水还是臭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