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死一顿鞭子。”寒少宇举着那武神,试图将语气处理得柔和一些,但仍无法压抑怒火,“阿臣,你看看从开战伊始到今天,这些酒囊饭袋给我找了多少麻烦?这样的麻烦少一个这世界便清静一分,放逐只是暂时的,事后禀明二帝,若他们觉得此举过火有意宽恕,再启阵将这厮放出便是……”
当然,他做的阵要能破才成,不然二帝就只能劳苦遣了神仙跑一趟苦寒之地,将这厮放出来了。
寒少宇未同鸟儿说这个,这不是扯谎,只是隐瞒,而且隐瞒是暂时的,他之后总要同鸟儿说的清楚明白,即使鸟儿怨恨他隐瞒都没关系,反正他总是会跟他说明白的。
阵法图金光乍起,寒少宇单臂使力,将那厮投入光门之中,谁知那厮在袖里藏了把匕首,临脱手,在寒少宇的腕子上不轻不重切了一刀,当时血便飞溅出来,不巧的是,中有几滴恰好溅进了眼睛里。
“不好!”
一片血红的视野中,他听到有家臣如此叫了一声,然后是脚步声朝他奔来,步履声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的慌张感。寒少宇刚想询问他们这是干嘛,想抬手擦去眼角溢出的血滴,突然脑袋发胀,再后头的事情便模糊了。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啃噬着脑子,将其中的什么东西在往外推,但那东西深埋于他脑中无法撼动,每往外推一分,就头疼欲裂,疼得要死。
耳朵里所有的声音都是模糊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模糊地听见父亲在叫他,父亲说他很痛苦,父亲说他所在的地方很冷,让他带他出去……
“滚!”
视野猩红一片,直觉有人靠近,寒少宇抱着脑袋大喊,他知道体内乱冲乱撞的那股力量是什么,他已活了几千年,直到如今似乎都没法控制体内的另一种血,那东西似乎不经意间受了刺激就会冒出来,将原本可控的局面搅得一团糟。
“走开!”
一些步子停下了,另一些步子还在靠近,未走几步,又停下了,寒少宇抬手擦干净眼角的血,却发现视野没有丝毫的更变,他感觉到自己的爪子似乎露了出来,想将它缩回,却一点儿也控制不得。
“别靠近我!”
耳朵里的声音倒是清晰了,除了家臣的议论,更多更杂的却是将士的议论声,那些议论声让他想起小时候族人对他的指点。
“看啊,混种!”
“白战神竟然是混种!”
“不可思议……”
他们如此说道。
听闻这些说法,寒少宇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一切仿佛又回到不愿想起的那个雨天。